“其实朕最头疼的是最近天界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换做以往,天后这般的“藤缠树”,天帝早就有所反应了,可如今面对身边紧紧贴上来的人,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只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谣言?”天后身子一滞,话里带着疑惑,“什么谣言?怎么我不知道?”
“还不就是那些人在背后嚼舌根,说阿月是奸细的事情。”天帝的话里透着烦闷。
“奸细?”天后一愣,“前几日似乎宫里几个侍女也凑在一起说这个,被莹儿撞见还给罚了。不过她们似乎不是说阿月是奸细,而是说他是为了所谓的能量才和月灵儿双修。”
“不管说的什么,都是一派胡言!阿月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天帝隐隐有些发怒。
“陛下息怒!”天后连忙轻轻拍着天帝的手,“我看啊,这也是阿月自己行事欠缺考虑,怎么会尚未成亲就与那月灵儿圆房呢?白白地落人口实!”
“这事阿月自然有不对的地方,但也不至于这么不堪吧!”天帝心里显然憋了一肚子的气。
“唉,如今这阿月的名声真是糟透了,莹儿还天天吵着要去看他。依我看,陛下还是劝劝莹儿,适当地和阿月保持一点距离吧。莹儿毕竟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姑娘家……”
“你是怕阿月对莹儿做什么?”天帝侧过身来,直视着天后,“你觉得阿月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我也是为了莹儿好。”天后有点惶恐,“毕竟阿月年轻,有过这样的事情后自然是食髓知味。偏巧莹儿对他又是死心塌地的,万一他把持不住,酿成什么大错,我这做娘亲的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放一万颗心,阿月现在走路都还有些吃力,更别说对你的女儿有非分之想了。”天帝转过身去,不再看天后。
“陛下,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恼。可是,我是莹儿的娘亲,我不能不为莹儿的幸福打算。岂不说她和阿月在一起会不会有事,就是阿月现在这样的声誉,莹儿和他走得太近,别人也会说莹儿闲话的。”天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知道陛下一直有意将阿月指给莹儿做驸马,可是现在这情景,我觉得阿月不适合莹儿。”
“是因为阿月与月灵儿有过夫妻之实?还是因为阿月的名誉被这些嚼舌根的毁了?”天帝再次转过身来看着天后,声音变得有点冷,“在你的心里,名利地位就如此重要?作为娘亲,你可曾考虑过莹儿的感受?”
“陛下,我……”天后正欲说什么,天帝一翻身就起了床,手一招,外袍就自动穿到了身上,“朕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不等天后反应过来,天帝转身走出了内室。
夜幕降临的时候,天帝独自一人又到了映雪阁,看上去颇有些闷闷不乐。
“陛下,怎么了?”清樱递上一杯参茶,自己也在天帝一侧坐了下来。这些日子,天帝的心情一直都很压抑,在人前虽然并不曾流露出来,可在清樱面前他却从未刻意隐瞒。清樱知道他因为天后的事情心烦,每日便想方设法地宽慰他。
“阿樱,果不其然,这谣言的始作俑者之一就是她!”天帝的脸上神情复杂,有愤怒,有失望,也有痛心。
“天后?陛下是说天后命人在背后散布阿月的谣言?”清樱抬起头看着天帝,下午和司命等人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也怀疑过,天后这么容不得阿月,这些对阿月极其不利的谣言很有可能就是她安排人去散布的。可是,考虑到谣言也针对了冥王,是要逼天帝去找冥王交出月灵儿,清樱就觉得那地煞的眼线更有可能是造谣的人。
“是的,我上次回去的时候曾暗中在飞凤宫的大殿里安放了一个小小的听音符,可以将她与其他人谈话的内容记录下来。结果今日我回去,试探她对这些谣言的态度,她果然以此说事,要我千万不要将紫莹许给阿月。我离开时取走了听音符,便听到了她命汴宸四处散布谣言的对话。”天帝的脸黑得很难看。
“而且,我曾命二郎神暗中调查汴宸,二郎神跟踪汴宸至飞凤宫,也听到了她和汴宸的对话。”天帝垂着眼帘,手摩挲着茶盏上的云纹,“之前你和冥王的分析的确是对的,她的确就是那下蛊的人,只不过沅芷、阿月月夕阁的小仙童等人都是她指使汴宸暗中去下的蛊,而我怀疑凌天则是她亲自下的蛊。毕竟凌天常在飞凤宫进出,不可能对她有所防备,一杯茶水便能达到她的目的。而今,她命汴宸四处撒布关于阿月的谣言,刚好又帮了那地煞奸细的忙。她是不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错得有多离谱!”
“也许,她是为了二公主吧!”清樱实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论天后的举动。在天后心里,阿月就如此不堪么?就因为与自己这层特殊的关系,天后就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对阿月不利?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阿月身心俱疲,天后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可憎!
可是,面对已经快要隐忍到极点的天帝,清樱不能说一句重话。这个时候她心里的不满一点都不能表露出来,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天帝。她很清楚,在天后这个问题上,自己不能发表太多的言论,否则会干扰天帝的独立思考和独立判断。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这样的做法都实属龌龊!我对她真的是彻底失望了,当年的我真真是瞎了眼。”天帝说到这里,握住茶盏的手猛地一用力,那茶盏竟在他手中碎成了片,天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