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四月,正是春意阑珊之时,但大夏北方却似乎才刚刚进入早春,琅琊剑派里,桃花这时才在开始绽放,在桃树下,琅琊剑派掌门刘云袖正与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在下棋。
拿着黑子,思考了半晌,刘云袖无奈笑了笑,将棋子放回,说道:“公孙师妹这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师兄在这甘拜下风!”
那中年女子微微一笑,道:“刘师兄这是刻意相让,否则,玲珑怎么可能胜得了,只是没想到十几年没见,刘师兄都会主动让人了。”
刘云袖摆了摆手,笑道:“师兄可不是在让,是真的下不了了,说起来,你我师兄妹也是十多年没见了,这十多年,我也基本没下过棋了。”
公孙玲珑淡淡道:“师兄是因为刚刚得知亦青剑道突破而影响了心境吧!”
刘云袖无奈笑了笑,道:“唉,为了这不争气的东西,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心思,这一次终于悟了。”
“琅琊剑派后继有人了!”公孙玲珑慢慢收起了棋子,道:“只不过啊,这一转眼,我们都老了,站在这江湖已经不是当年我们一起游历时的江湖了,已经有新一代年轻人了。”
七宗八派之中,七秀坊、玄女宫以及琅琊剑派在很多年前,乃是同出一脉,三个门派即便是到了如今,仍旧是沿用同样的辈分,现如今的七秀坊七秀与琅琊剑派的掌门都是同一辈弟子。
这公孙玲珑也是七秀坊这一代七秀之一和刘云袖乃是同辈,年纪相差不大年轻时,也曾一同在江湖上游历过,只是,后来都各自繁忙,这一转眼,便是十多年未曾见面,这一次见面,两人都感慨良多。
两人闲聊了一段时间后,刘云袖才开口道:“师妹这一次特意来琅琊剑派,应该是为了犬子亦青和素衣侄女的婚事吧!”
公孙玲珑摇了摇头,道:“刘师兄,嗯,据我所知,站在亦青和素衣两人应该是一起在京城的,不过,我今日来拜访,不是为了他们的事儿,你也知道,他们两人在我们各自门派的意义,逼迫他们是不行的,就任由他们年轻人自己发展吧!”
“那,师妹这一次,是为了什么?”刘云袖疑惑道。
公孙玲珑淡淡道:“三国同盟将要召开,这一次,三国朝廷都将会派出天下行走,我们不得不早做准备了!”
刘云袖眉头一皱,道:“师妹是什么意思?”
…………
京城某处,一个不知名的酒楼里,顾青辞坐着,脸色苍白无力,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道:“皇上,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了?”
顾青辞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虽然他觉得夏皇唐沛言是一个很合格的皇帝,但并不代表这种帝王心术落在他身上,他就能够很坦然的接受,更何况,自己这种毫无保留的被人耍得团团转,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更让他不爽了。
唐沛言眯着眼睛,语气平淡,却又一些冷冽,道:“顾青辞,你,可是在埋怨朕?”
顾青辞淡淡道:“我无法坦然面对,因为我不想参合任何国家大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想要做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陛下为何又非要逼我?”
夏皇缓缓抬起头,盯着顾青辞,道:“朕记得,你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虽然也用了些手段,但不可否认,你真的把百姓放在了心上,你的才华实力,都不应该只做一个普通人。”
顾青辞叹了口气,道:“所以,现在我不想做官了!”
夏皇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明不明白,当你的实力达不到碾压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必须得遵守规则,因为规则,是比你更强大的人置定的。”
顾青辞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所以,陛下,这一次,我会出手,除了为了宁老之外,也算是我离开朝堂之前,为夏国做最后一件事,毕竟,我也是夏国人,但我,只做这一件事情!”
空气有一些沉默,渐渐变得压抑,夏皇冷冷道:“没有其他好商量的?”
顾青辞毫不避讳的看着夏皇,道:“没有!”
“朕,很不开心!”
“臣,也不开心!”
好半晌,夏皇唐沛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朕,很喜欢你们这种有风骨的读书人,可有时候,也真的很讨厌你们这种死脑筋!”
顾青辞微微一笑,道:“读书人的风骨,习武之人的不屈不挠,这是一个国家不可缺少的两种骄傲!”
…………
阴雨连绵的街道里,有一个女子缓步走来,她怀里抱着一把琴,慢慢地走着,在青石板街道上走轻微的脚步声在回荡,她每走一步,便是几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一家客栈门口。
客栈门口有两个身着白衣的刀客庄严肃穆,伸手拦住了那女子,冷声道:“酒楼已经被包下了,不准入内。”
那女子一身素衣,很温和,淡淡道:“请问,刘亦青在这里吗?”
有一白衣刀客眼神一凝,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来找刘亦青的!”
“铮!”
一声嘹亮的琴声突然想起,整个天地间仿佛一滴墨水落了下来,迅速在宣纸上扩散,然后面积越来越大,将这方天地都给淹没了,那墨水浸透,全是杀意!
两个刀客同时出刀,一声惊破雨中巷道,手中的朴刀如同蛟龙出海,外像缓慢实际上迅捷刺向那抚琴女子。
抚琴女子淡淡的向后一飘,两柄刀紧随其后,她再一次抚琴,婉约的声音如同闪电般穿梭,然后凝聚出实体,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