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了,我靠武力成功了,我比整个门派所有人都厉害了,我打败了所有欺辱我的人,我找到了裴东,但是,我却下不了手,甚至于,我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我一直装傻,装作不知道他派人杀我,因为是裴东他给了我机会,让我成为武者,但是,我不想他害我师父,我只能带走他,可结果呢,我又成了全天下唾骂的叛徒!”
“你告诉我,你让我如何善待这个世界?如何善待!”
魔气涛涛的长相思在挥舞着,无数的真气澎湃着,聂长流在怒吼,双眼通过,一道道琴声在悠悠的想着,明亮的音波凝聚成了实体,寒冷的刀锋在穿插着。
观战的人,只看到场中的聂长流和顾青辞战斗得如火如荼,听不到聂长流悲愤,不是顾青辞在封闭,而是聂长流用真气隔绝了。
顾青辞看着如同疯魔的聂长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青灯古卷无人伴,世人哪知长生苦,你既然觉得难受,为何不解释呢?”
聂长流冷声道:“我聂长流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顾青辞嘴角忍不住一抽,一拉琴弦。
火星四溅,照亮了黑暗。
顾青辞再抚天魔琴,只听得一声轰鸣,空气中四溅的火花瞬间浇灭,湖堤之上狂风大作,无数树叶搅碎,混着空气狂舞。
伴随着恐怖的冲击力,聂长流的身体向后倒掠而去。
他的双足像铁柱一般踩在淤泥里面,硬生生在地面上砸出了两道极深的沟壑,湖水倒灌,一缕缕琴声凝结的真气刺破了他的衣衫,刺破了肌肤,留下一道道并不是很深的伤口,一滴滴鲜血缓缓渗出。
聂长流抬起头来,望向不远处的顾青辞,脸上愈发变得苍白,用力俯冲,提着长相思,狂暴的真气搅乱了一切,强悍的气息释放出来,地面下陷,他的身体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余风寥寥。
聂长流在快速奔跑,每一步都极为用力,地面都有些动荡起来,发出沉闷而诡异的响声,每一步都仿佛跨过了一道山河,在这烈日下,只能够看到一道残影。
顾青辞立于岸边,轻声道:“还来!”
“当然!”
聂长流一声大喝,脚下一踏,便是发出一声巨响,伟岸如山的身体震得很高,魔气光浪之中是无数道凄厉的尖啸,呲呲作响,刀芒切过,破开了空气,仿佛无数空间碎片一样劈向顾青辞。
顾青辞眼睛一眯,沉声道:“既然劝不了你,那我就打服你!”
长琴嗡鸣,直接穿透过长相思那滔天魔焰,化作一片片极锋利的碎片,泛着光泽,溜溜旋转着,像是落雨一般翻涌而去,无数碎片射向聂长流,虽然绝大部分被挡住了,还是有几十片落在了他身上,穿透进他的身体。
仿佛烟火一般绽放!
…………
古桥上,武煜轻轻一拍栏杆,轻声道:“好了,走吧,这一战,到此为止!”
欧阳慕华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道:“不不不,这一战虽然是结束了,但最精彩的地方还没到。”
武煜疑惑道:“什么意思?你不会觉得聂长流还能翻身吧?这不可能,从头至尾,除了聂长流拿出长相思的时候,有点惊艳之外,其实都是在被顾青辞吊打的,如果不是顾青辞想要指点他的话,恐怕更早就结束了。”
“不是,”欧阳慕华摇了摇头,道:“我见过顾青辞打过三次,每一次最有意思的就是打完了之后,他会有很多感慨,这才是最有意思的,你待会儿看,这个聂长流惨了!”
…………
聂长流横飞在空中,仿佛一朵宏达的烟火掀开,纷纷绽放,然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淤泥,他身上的衣衫破开,随着他一落地,絮乱的空气变得平静。
长相思插在河岸边,依旧泛着魔气。
聂长流躺在淤泥里,或者说是陷在淤泥里,刚想要爬起来,就看到顾青辞将长琴往空中一抛,瞬间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彼岸湖中央。
“青衣,帮我拿一下琴。”
天魔琴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穿行过那一片莲花池,缓缓漂浮于青衣面前。
青衣浅浅一笑,抱住天魔琴,轻声道:“顾公子要讲属于他自己的道理了。”
木长老疑惑,但是并没有询问,而是看向湖边。
湖岸上的顾青辞突然向着湖边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撸起袖子,挽起了裤管,引得一众观战的女子惊呼,不过,他却毫不在意形象,就像个街头流氓一样,向着刚刚站起来的聂长流猛的一拳打了出去。
这一拳,正好打在聂长流的鼻子上,当场就彪出了一抹鲜血。
聂长流茫然的看着顾青辞,刚准备说话,就看到顾青辞突然跳起来,双腿弯曲,架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拳过来,怒声道:“你给我中二病是吧,你以为你是徐缺是吧!”
聂长流本就真气枯竭,又受了伤,顾青辞这一拳虽然并不有杀意,但也足够将他打倒在地。
躺在地上,聂长流疑惑道:“徐缺是谁?我不认……”
话没说完,顾青辞直接冲过来,一只手按住聂长流,又一拳头招呼在聂长流脸上,说道:“你不认识徐缺,你还搞什么炸天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