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皇后道:“好吧。妾没有其他问题要问了。陛下也不用再解释别的什么了。妾此前错怪陛下了,请陛下恕罪。陛下能够在妾死之前,跟妾说这些,妾感激不尽。现在,陛下要想除掉妾,妾能理解,这是形势所迫,陛下不得不为。所以,妾并不怪罪陛下。身为人主,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身不由己。妾只是想问陛下,打算让我如何死法?”宣仁皇后盘算着,等皇帝说完之后,便高声叫喊,让须泼焉快逃走。
逄图攸惊讶的大睁着眼道:“皇嫂,皇嫂这是何意?”
宣仁皇后看着逄图攸那一本正经的表演,笑道:“陛下深夜召妾过来,难道不是要处死妾么?”
逄图攸“嗯”了一声,皱着眉头,显露出自己觉得宣仁皇后莫名其妙的表情。
宣仁皇后道:“陛下尽管动手就是了。妾绝无怨言。”
逄图攸摆手道:“这,这,这,皇嫂这是怎么说的?!”
宣仁皇后心下已经视死如归,因此对惯于表演掩饰的皇帝,竟然心里连反感都没有了,只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情,看着皇帝。
逄图攸连连摆手,神情很沮丧的样子。
“娘娘错怪陛下了。”这是象廷郡王在说话。
宣仁皇后虽然能够对皇帝的作为释然,但对自己的亲兄长象廷郡王竟然与皇帝站在一起,秘密除掉自己,却绝不能释怀,因此听象廷郡王公然替皇帝说话,宣仁皇后想,象廷郡王大概已经把自己打算和北陵郡王联手,共同反抗皇帝的计划全都告诉皇帝了,这大概也是皇帝反复强调北陵郡王以及其他宗室郡王才是毒杀先帝的真凶的原因吧。宣仁皇后心下厌烦透了,但也懒得与他理论,只是十分厌恶的“哼”了一声。
象廷郡王笑道:“娘娘真的是错怪陛下了。陛下今日召娘娘前来,是因为臣找到了中秋大火的真凶。”
宣仁皇后一惊:“啊!”
象廷郡王道:“臣以为,中秋大火,事关朝局以及大照安危,是绝顶重要之事,因此,一经确认消息,立即就马不停蹄从象廷郡国赶来圣都,一进京就立即连夜扣宫求见陛下,向陛下禀报。陛下知道娘娘近日来一直忧心此事,因此听臣简单禀报完毕,一刻也未曾耽误,立刻就着春佗召娘娘前来,告知娘娘大火的真相,以解娘娘烦忧。”
宣仁皇后道:“仅此而已?!”
逄图攸道:“当然不能仅此而已。我们要为先帝报仇,为逄程他们报仇!”
宣仁皇后竟然完全错会了逄图攸的意思。
宣仁皇后心智有些乱了,颤抖着问象廷郡王:“你说,中秋大火是谁所为?”
象廷郡王看了一眼逄图攸,逄图攸道:“快,快,你快如实禀报宣仁皇后。”
象廷郡王一点头,道:“是,陛下。”象廷郡王转向宣仁皇后的方向,道:“娘娘,事情还要从大丧期间太庙逄循中毒一案说起。因为事涉臣的外孙融崖,因此一直关注逄循中毒一案。后来,蒙陛下开恩,融崖由死罪改为流放。融崖从圣都出发去三叶岛之后,臣觉得案件实在蹊跷,担心融崖为人所害,于是派了一支兵士暗中再前往三叶岛的路上保护融崖。未成想,路上果然出了岔子。北陵郡王竟然派人乔装成蒙面杀手,途中截杀融崖,同时又安排他的左都侯珲方假装救下融崖,并令那些蒙面杀手谎称是陛下派出的南宫卫士,杀融崖以泄恨。以此,误导融崖,想诱骗融崖逃至北陵郡国,为其效命,他也以此要挟融铸向其投靠。臣派出的人果断救下融崖,并尽数杀掉北陵郡王的左都侯珲方一行人等,这才使融崖安然脱身,前往三叶岛。但此后,臣就开始怀疑北陵郡王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派人秘密监视北陵郡王的一举一动。万万没有想到,北陵郡王竟然心机如此之深,野心如此之大,布局如此周密,手段如此狠辣。但由于北陵郡王一直未露出破绽,因此,臣未敢贸然上奏陛下,也未敢贸然上奏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