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医院,vip1701病房。
乔笠山合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乔可嘉坐在乔笠山旁边安静地削着苹果。
乔笠山缓缓睁开眼睛,他移动视线,看着床边的乔可嘉,声音微弱:“可嘉,你爸妈呢?”
乔可嘉抬头:“他们去公司了,晚上能来。”
乔笠山:“这几天辛苦你了,白天晚上的照顾爷爷。”
乔可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辛苦啊!呆在这儿比呆在公司和家里都强。”
乔笠山轻声叹息:“可嘉,是爷爷对不起你。”
乔可嘉继续削苹果:“爷爷,您哪里对不起我了?我既没有流落街头,也没有沿街乞讨,一出生就是富二代,住豪宅,开豪车,好得不得了。”
乔笠山垂着睫毛:“如果……如果你爸妈还活着,你一定会过得更好。”
乔可嘉:“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我现在过得很好。”
乔笠山:“爷爷最器重的是你大伯,可是最喜欢的……是你爸爸,他是我最小的儿子,从小就特别懂事,特别乖,也特别孝顺。”
乔可嘉没有说话。
乔笠山的嘴唇忽然哆嗦了一下:“马上……就到二十六号了,你爸妈和你奶奶的忌日。”
乔可嘉沉默一会儿:“爷爷,我爸妈和奶奶究竟是怎么死的?”
乔笠山的眼底渐渐泛红,放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攥成了拳头:“你奶奶……是突发心梗,你爸妈是车祸,这都怪你大伯,如果他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不生下那个孩子,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你奶奶和你爸妈一定都活着,你大伯……也不会一走就是那么多年。”
乔可嘉:“爷爷,那个云松大师真的那么厉害吗?”
乔笠山:“当然,他是z国有名的得道高僧,从不轻易为人占卜算卦,若不是振海跟他有些交情,我们根本请不到他。”
乔可嘉:“云松大师现在在哪儿?”
乔笠山:“据说在c市的龙啸山,可是他已经隐居多年,再不问世事。”
乔可嘉接着削苹果,没有说话。
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脸上戴着墨镜和口罩,身上穿着古代长袍的女人轻轻地走了进来,她一只手捧着一大束百合,另一只手拎着许多水果,是乔可儿。
乔可儿走到病床前,摘了脸上的墨镜和口罩:“爷爷,您醒啦!您怎么样了?”
乔笠山一愣:“你怎么穿成这样?”
乔可儿柔柔一笑:“刚拍完戏,忘换了。”
乔可嘉冷清一笑:“爷爷,姐姐这是着急来看您,急得都忘换衣服了。”
乔笠山目光慈爱:“大热的天,就不用来了。”
乔可儿把水果塞进冰箱,把百合花放在乔笠山的床头:“没事,拍完戏就没事了,闲着也是闲着。”
乔可儿坐在乔笠山床边,欲言又止的样子:“爷爷——”
乔笠山:“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乔可儿咬了下嘴唇:“爷爷,那天……我们在美术馆见到的方老的孙女,其实……其实她是大伯的女儿,是我堂妹,是您的亲孙女,我当时就是看着有些像,后来打听了一下,她果然是堂妹,爷爷,她当年没有死,她还活着。”
乔笠山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她不是我的孙女,也不要在我跟前提她。”
乔可儿柔柔地说:“爷爷,我知道您还在为奶奶和小叔叔的事耿耿于怀,可那些事跟堂妹没有关系的,奶奶和小叔叔过世的时候,她才刚出生,还是个小娃娃。”
乔笠山:“刚出生又如何?她就是一颗灾星,如果没有她,这个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乔可儿:“爷爷,您不能这么迷信的。”
乔笠山厉声说:“好了,不要再说了。”说完,乔笠山就开始猛烈地咳嗽。
乔可儿站了起来:“好了,爷爷,您别生气,我不说了,您喝口水吧!”乔可儿立刻给乔笠山倒了杯水。
乔笠山喝了一小口水,终于止住了咳嗽,他闭上了眼前,脸颊通红。
这时,乔可儿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掏出电话瞅了一眼,立刻说:“爷爷,我出去接个电话。”
乔笠山合着眼睛,点了点头。
乔可儿离开乔笠山的病房,立刻快步朝楼梯间走去,她关上楼梯的铁门,接通电话:“喂,雄哥。”
陈雄压低了嗓子:“妹子,你这桩生意差点儿要了我们弟兄几个的命啊!”
乔可儿佯装惊讶:“怎么会呢?雄哥的实力,榕城谁不知道啊!谁能要了您的命。”
陈雄:“那个女人功夫了得就不说了,你知道她是谁的女人?”
乔可儿:“谁?”
陈雄:“她是榕城钟四爷的女人,钟四爷是个什么人,咱们就不说了,可是钟三爷是什么人,你总是了解的吧!我们混黑道儿的,除非活腻歪了,否则哪个敢得罪钟三爷?我们倒好,把三爷,四爷一块儿得罪了,而且还得罪得干净,这不是活腻歪了,这简直就是作死,不想活了。”
乔可儿目光一冷:“那不可能,那女人怎么可能和钟氏的人有关系?”
陈雄:“她打电话的时候我们都听见了,她管电话里的人叫钟立伟,榕城有几个钟立伟?只有一个——钟四爷。”
乔可儿:“榕城的确只有一个钟立伟,可是钟立伟这个名字简直太普通了,如果你到户籍管理处去查,估计整个z国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而且,她的男朋友是个医生,这我比你清楚。”
陈雄狐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