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妮指着门口的男人,声泪俱下地控诉:“他——快抓他,他是坏蛋,他本来是入室抢劫,可是看见我,他竟然……他竟然见色起意,把我给……呜呜呜……呜呜呜——”蓝妮泪流满面,整个身子顺着墙壁无助地滑到了地上,一副受尽凌辱的样子。
两个警察立刻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倒在地上,并给他戴上了一副亮晶晶的银手镯。
男人微微蹙眉:“警官,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一个老警察一脸鄙夷:“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给你,你知道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吗?就没见过你这么没有道德的劫匪,抢劫就抢劫呗!干嘛还半路加项?把他给我按住了。”老警察大声说。
男人淡定一笑:“你们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老警察哈哈大笑:“我当了二十年警察了,见过不要脸的,可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小警察:“行了,王哥,别和他废话了,是个脑残神经病。”
警察仔细勘察了蓝妮的家,立刻发现了卧室里的“犯罪”现场,和作为“犯罪”证据的破睡衣及作案凶器。
老警察掂量着那个分量十足的擀面杖,一脸揶揄:“用这个当作案工具,你特么还挺有创意。”
男人微微一笑:“是啊!哈佛毕业的,就是这么有创意。”
老警察嘲讽一笑:“哈佛毕业?你怎么不哈士奇毕业?带走——”
男人眸光一冷:“我再说一遍,你们今天把我带走,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警察一脸不耐烦:“等你坐个十几二十年牢,再来跟我们提代价吧!”老警察转身看着蓝妮:“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蓝妮痛哭流涕,蜷缩在沙发里:“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小警察:“我们调查取证需要你的配合。”
打酱油的邻居关切地说:“警官,这位小姐受了严重的刺激,明天我再陪她去警察局吧!”
老警察和小警察对视一眼,老警察道:“那好吧!”
男人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蓝妮,邪魅一笑:“宝贝儿,这次你可玩儿大了!”
蓝妮抽泣着,百忙之中丢了他一记白眼。
玩儿大了?玩儿你大爷!
你活该,让你骗我。
男人被警察推搡着带走了,蓝妮灰常激动,因为她终于赢了这只千年黑山老妖一局,于是她在心底热烈地跟他摇手帕oodbye!
她抽抽嗒嗒地送走了警察和邻居,转身就兴高采烈地收拾满地残局,然后扑到床上抱着一条鳄鱼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她精神饱满地等着男人兴师问罪,可是,他没有来。
或许他在家补觉,毕竟他先跟她折腾了半天,又跑警察局折腾到半夜,够他累的。
第三天,她等了一天电话,可是他没有打来。
一定是那天晚上折腾太晚,他生气了。
第四天,他依旧音信皆无。
他是不是在警察局挨打了?都说现在还有很多地方是暴力执法,他不会真的挨打了吧!
第五天,男人依旧杳无音信。
蓝妮开始着急了,那些警察会不会把他打坏了,所以他连床都下不了了?
第六天,蓝妮要崩溃了,他不会被屈打成招,坐牢了吧!
抢劫加强女干,会把牢底坐穿吧,蓝妮越想越怕。
妈的,你傻呀!你鼻子底下的不是嘴吗?你不会和他们解释吗?
她开始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她又给他发短信,短信也无人回复。
她毛了,完球儿了!她不会真的害他坐牢了吧!
她在当天下午就去了警察局,刚好遇到那天出警的小警察,蓝妮把当时的情况仔细描述了一下,那个小警察冷冷地瞥了一眼蓝妮:“那个男人究竟是你什么人?”
蓝妮犹豫了一下:“是……我男朋友,我们当时……是在闹着玩儿呢!”
小警察愤愤地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诬陷自己的男人是劫匪、强女干犯。”
蓝妮忐忑地问:“他人呢?还在这儿吗?”
小警察:“没等到警局就被放走了。”
蓝妮:“他挨打了吗?”
小警察瞪眼:“我们是警察,不是地痞流氓黑社会,再说——就他的身份谁敢打他,王哥算是被你害惨了。”
蓝妮并没有深究警察最后的一句话,垂头丧气地回了家,他早就被放出来了,可是却没有来找她,估计是生气了吧!
哼,气死吧!谁让你骗我,这叫一报还一报,而且他们本来就只是单纯的床伴关系,既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年龄,也不知道彼此的职业家庭,他不来找她,她就当他从未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可是,他这一消失,就消失了整整一年。
一年,四个季节,十二个月,五十二周,三百六十五天。
一年,地球自转三百六十五周,围着太阳在太阳系中公转了一周。
他怎么会消失了那么久!
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白天忙碌的工作,晚上泡吧喝酒,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经常会想起他,想着他究竟跟哪个野女人浪去了。
特么的,她干毛要想起他,他爱跟谁野就跟谁野,他爱跟谁浪就跟谁浪,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是一年后的一个晚上,蓝妮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那是秋实集团的一个新闻发布会,蓝妮本以为会看见向羽,可是向羽没看见,却意外地看见了那枝消失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