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立伟:“他就是我和蓝蓝的孩子,我没必要跟你赌。”
钟立夜目光幽深:“老四,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小宝很可能不是你和蓝蓝的孩子,所以,你才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她,而且,你今天来也并没有把小宝从我身边带走的意思,你只是来看看他,看看你的儿子。”
钟立伟眉头紧皱:“是,我今天的确只是来看看他,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以后不会把他带走,他是我儿子,任何人都别想阻止我把他带走。”
钟立夜没有说话,他垂下睫毛,沉默许久,片刻,他嗓音凉凉:“老四,除了小宝,三哥真的是一无所有。”
“心爱的女人因我而死,我永远活在思念,愧疚和痛苦中,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究竟为什么活着?”
“她离开我的时候,我也想过要随她而去,可是我看到她给我写的那些信,她说……阿夜,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活着,而且要活得长命百岁,长长久久。”
“可是没有她,我活那么长久有什么意思?每一天都是在痛苦中挣扎着煎熬。”
“老四,算三哥求你了,把小宝留在我这里,三哥一定会好好待他,视他……如己出。”他的眼眶湿润了。
钟立伟没有说话,因为面对此刻的钟立夜,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钟小宝和蓝妮朝他们走了过来,钟小宝赤着小脚丫,一脸欣喜地朝钟立夜跑来:“粑粑——”
钟立夜立刻弯下身子将他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钟小宝开心地说:“粑粑,婶婶刚刚给我堆了一个便便。”
蓝妮满头黑线:“钟立伟,我堆的明明是冰激凌,可是这小子非说是便便。”
钟小宝:“粑粑,婶婶堆的就是便便,可她非说是冰激凌,你跟我去看看好不好?”
钟立夜缓缓松开钟小宝,低低地说了一个字:“好。”
钟立夜把钟小宝放在沙滩上,黑色轮椅缓缓前行,钟小宝伸出两只小手,在轮椅后面用力地推着,奶声奶气地说:“粑粑,我推你。”
“好。”钟立夜淡淡地说。
蓝妮看着那一幕,忽然莫名地感动:“你三哥虽然失去了挚爱,可是好歹她还留给他一个这么好的孩子,也是上天对你三哥不薄。”
钟立伟沉着脸,没有说话。
……
……
夜很深了,钟立伟躺在床上,把蓝妮搂住怀里,心里一阵烦躁,原因还是那个孩子,他怎么就凭空冒出来一个孩子,还莫名其妙地不知道是谁生的。
他轻轻抚摸她长长的头发,在心里说:蓝蓝,我们的孩子一定活着,一定还活着,哪怕只活了一个。
他望着她的睡颜,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忽然从她头上拔下一根长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他必须这样做。
……
……
【2月2日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