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日说刘氏是因为知道了长安伯府中的辛秘而被灭口,你可知是何辛秘?”芦正看着堂下跪着的婆子宋氏,问道。
“回大人,小人知道。还请大人为小人的旧主刘氏,以及长安伯夫人吴氏之死做主,二位主子皆是被长安伯和其妾柳氏所害!我家二爷也因此事被累,若非当年老伯夫人将二爷抱去养育,只怕也早就被害了,后来二爷长大了,长安伯明面是让二爷回老家查看祖业,实则发配以免二爷发现了伯夫人的死因,为夫人报仇!”
长安伯当年为庶子请封一事在京中也闹了一阵,众人皆知他宠妾灭妻,可芦正却不想,他能做到如此地步,竟不惜谋害嫡妻性命!枉顾嫡子前程!实在是。。。实在是骇人听闻!
“以上所言,你可有证据?”
“伯夫人的事,时日已久,小人多番查探,却终究没有能查出什么来,可我家夫人刚刚被害,大人定能明察秋毫!”
绍芷秋听着这宋婆子的话,差点没笑出来,感情这婆子手上什么都没有。跑来空手套白狼来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婆子是个妙人儿。
绍芷秋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这婆子来,说是个婆子,可仔细看起来,只不过打扮的老成了些,实际不过也就四十多岁。
绍芷秋想起了自己身边办事的这些婆子,没几个有她这眼色的。既然如此。。。
宋婆子当然不知道绍芷秋此刻已经开始打她的主意,只是用尽了心机引导着芦正帮着自己的主子伸冤。
恩。。。绍芷秋点头,心性也好,是个忠贞之人。
芦正此时头都大了,虽然明眼人都看出来这长安伯府有问题,可是人家屁股擦的干净啊。可是再看看旁边对着宋婆子一脸同情的霓裳公主,芦正心中明白,自己这次不论如何都得甩开膀子查案了啊!
当然,宋婆子也不是丝毫没有查到,只是查到的只是线索,当不得证据罢了,有了这些,芦正总不算是没头苍蝇只能乱撞了。
人都撒出去了,至于是个什么结果,只能等待消息。
只要有一点证据,他便能将长安伯府的几个主子拿回来,好好审问一番,他就不信几番手段下来,还有人会不招。
忙了一天的绍芷秋回了镇国公府,本想先练武,到了时间再去给慕氏请安,可却听知意说慕氏病了。
绍芷秋顿时疑惑,她早上走的时候慕氏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病了?
于是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绍芷秋连忙去了慕氏的院子。
慕氏难得的没有起身迎绍芷秋,而是靠在榻上,头上缠着头巾,神色略带憔悴。
“母亲这是怎么了?”绍芷秋连忙上千问道。
慕氏看着绍芷秋,竟连笑容都没挤出一丝来,这对于绍芷秋来说,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母亲可别吓我!可是身上不舒服?是哪个御医来看的?怎么说?”绍芷秋转头连珠炮是的问向一旁的墨玉。
慕氏摇了摇手,墨玉没有说话,退了出去。
慕氏摸了摸绍芷秋额头上的细汗,勉强撑起来一丝笑意,安抚道。
“无事。只是有些乏累,歇歇就好了。”
绍芷秋仔细瞧着慕氏,气色倒是还好,可是眉眼间却透着恼怒和忧思,只一天的功夫,是什么事竟将慕氏气成了这样?
也怪自己没问清楚就跑了过来,想来知意该知道些什么。
既然慕氏不说,绍芷秋也不强问,只是陪着慕氏,也不多说话,慕氏若问,她就答,不然她就端茶递水的服侍着。
绍芷秋离开的时候慕氏的神色已经好了不少,绍芷秋满怀心事的回了清秋院。
“这么说来,母亲是为了二姐的婚事不痛快?”
知意知道绍芷秋回来必定会问,于是在得知慕氏不适的时候便开始打听,此时便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告绍芷秋。
见知意点头,绍芷秋暗自沉思。
绍芷诺今年已经十三岁了,算算日子,下个月便要行及笄礼,若非这些日子绍芷秋被霓裳公主拉着在顺天府里,只怕也不至于才想起来。
如此说来,绍芷诺确实到了要议亲的年纪。
可是这明明是件好事,为何慕氏会因此气闷呢。。。
绍芷秋想了想,便让绿芙去将墨玉叫来。她整日跟在慕氏身边,慕氏的事她定是知道的清楚。
她做这些,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因此慕氏也只知道的,对着墨玉嘱咐了一番,不要多说话,便叫墨玉来了。
墨玉自然是要听从慕氏的吩咐,可是绍芷秋问的恳切,也说了若是墨玉不说,自己只能到别处去打探,万一在听错了谗言,反而误事。
也罢,墨玉叹了口气,想了想绍芷秋如今做的那些事,便说道。
“若说起来,这事虽是因为二姑娘的婚事,可根源,却是在四姑娘这里。”
“恩?”绍芷秋茫然。
“四姑娘如今整日里的往外跑,还跟着公主殿下。。。京中早就有传言,只是府里有夫人压着,下人们不敢多话,想来也是因此,四姑娘你不知道。”
“因为我?二姐姐的亲事要受影响?”绍芷秋惊怒。
“倒也不至于十分严重,只是偏巧,原本夫人看中的一家公子,如今,如今。。。”
还有什么好说的,定是说了不好的话,想也能想出说的是什么。
做不过一是自己庶出嫡养,不成体统,二是自己抛头露面,有失教化。呵呵。
“可是安阳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