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娡的话问出口,看似无意,但心中却焦急的等着谢令容的答案。她希望以谢凝她的四妹的身份,得到谢令容的一句真话。
砰的一声,姜娡没等来谢令容的回答,却听到突兀的一声脆响。
姜娡和谢令容看过去,就看是安然站在那边,脚边碎了一只杯子。
安然也不顾脚边的碎片,立刻将门关上,快步走了过来,紧张的对姜娡道,“四小姐,不管你在相府听到了什么,这番话不仅不要再向皇后娘娘提起,更不能向其他任何人提及。否则,不仅害了皇后娘娘,也会连累整个谢家和豫王府。四小姐,你明白奴婢说的话吗?”
姜娡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假装不解道,“安然姑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是事实吗?二姐,你真的……”
安然还要再说什么,被谢令容拦住,她看着姜娡温和道,“四妹,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都不要去管,也不要去问。有些事,不该是你知道的,你承担不起。”
“二……”
“安然。”谢令容打断了姜娡的话,对着安然道,“是不是已经收拾好了?”
“是的,都已经收拾妥当。不如奴婢送四小姐回屋吧。四小姐也该好好歇着了。”
“也好。”
主仆二人明显不想让她再多打听长公主一事,姜娡也不好再去追问,否则只会让他们起疑。
安然扶着她走时,却看到温玉庭走了进来,道,“皇后娘娘,炉内的香已经燃完,奴才给你换上。”
温玉庭说着就要去,却看谢令容突然大吼一声,道,“住手。”
姜娡不明所以的看过去,就看谢令容走过去,疯了似的一把打翻了温玉庭手中的香。
安然见状,赶紧走了过去,对着温玉庭道,“这几日娘娘不大舒服,不必燃香了。你先下去吧,娘娘若是有吩咐会叫你的。”
“是,奴才告退。”温玉庭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温玉庭走过姜娡身侧的时候,姜娡不免多看了他两眼。这个昔日里差点沦为自己面首的男人,如今再看,好像多了许多阴柔之美。当初还是个人畜无害的模样,今日再来看,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岁月是把杀猪刀,对男人也是?
可她的玉九有些年了样貌还是那般迷人啊!
“娘娘,奴婢留下来陪你吧。”安然道。
谢令容摇摇头,道,“你先送四妹过去,本宫没事。”
安然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点点头。随即她走到姜娡身边,重新扶着姜娡离开。
姜娡躺下之后,还是问道,“安然姑姑,二姐她没事吧?”
安然看了看姜娡,道,“皇后娘娘不会有事的。”这话像是说给她听得,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得。
“四小姐早些休息吧。外头会有人伺候着,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叫人。奴婢要先回娘娘那里了。”
“有劳安然姑姑了。”
安然从姜娡那里离开,很快便到了谢令容跟前。但看谢令容面色憔悴,无力的靠在软榻上。
“娘娘……”安然关切的唤了一声。
谢令容像是回过神来,眼神木然的看向安然,唤道,“安然……”
安然赶紧伸出手扶住了谢令容,“奴婢在呢。”
“我爹是不是太着急了?”谢令容道,“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逼我?”
安然叹息一声,从心底里心疼谢令容。都以为她是母仪天下风光无限的皇后,可明明她的心中比谁都要苦。
看着谢令容如此折磨的样子,安然最终还是说道,“娘娘,你的那几日就快来了。娘娘可以考虑奴婢曾对你说过的话。娘娘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是当皇上的皇后,还是当丞相的女儿。”
谢令容蓦地看向安然,道,“连你也要逼我吗?”
“娘娘,奴婢不敢逼你。奴婢是想让你做出一个决定,好让自己解脱。一旦有了决定,便是义无反顾。娘娘可明白奴婢的意思?”
谢令容一直看着安然,半晌才点头,道,“本宫何尝不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本宫贪恋的太多,又想要皇上,也想要家人。安然,为何,上天要这般对本宫?本宫曾经是天底下最羡慕的女人,本宫也一度以为本宫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可如今,为何偏偏上天要这般对本宫?”
“奴婢知道娘娘心里苦。可有时候这份苦在你出生时便已经注定。娘娘,您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谢令容凄苦的一笑,“安然,这世上,也就你对本宫说这些实话了。你知道吗?当本宫得知四妹为了皇上受伤的事情之后,其实本宫已经有了决定。”
“娘娘可想清楚了?”
谢令容点点头,“本宫想的很清楚了。正好,四妹来到了本宫这里休养,皇上定然会来探望。那时候便是你我的机会。安然,这机会兴许只有一次,兴许这机会本就是个死路。若是本宫失败了,一定也会连累于你,安然,你可会后悔?”
安然提了裙裾跪了下来,道,“自安然跟着皇后娘娘那日起,无论为娘娘做任何事,安然都不会后悔。”
“好。只是这次不曾想,本宫也要利用四妹,心中多有不忍。”
安然道,“四小姐若是没有娘娘,恐怕时至今日还在尼姑庵中,又岂会有今日。就当四小姐还恩了。娘娘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就莫要再心慈手软。”
谢令容坚定了眼神,道,“你说得对。本宫不能心慈手软。”
接下来这几日,姜彻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