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深渊阴气极为刺骨,两只‘野狗’的尸体仅不过盏茶功夫儿便再也没了热乎气。
“呸~这狗屁地方,吃食都赶不上热乎的!”
饕餮张口啐出口肉末,不满抱怨道。
“行了,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穷奇感受着自己体内气力恢复,软骨草的后遗症已是消散大半。
“对了大哥,你方才所说的那个凶兽是怎么回事?刚忘问你了,不是信口胡诌出的吧。”
饕餮起身开始引路。
“呵呵~你这小子,遇上吃食就贪地走不动道!”
穷奇瞥了眼饕餮的巨嘴道:“凶兽一说自是有据,更何况......”
穷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这样貌作风,除了是凶兽还能是什么?”
“我?”饕餮微微一愣,紧接着雀喜道:“那这么说来,我的血脉要比小蒲牢那家伙还要高级咯!”
“......嗯。”
穷奇面无表情,只重重点了点头。
之后,一路无话,按老族长所述向部族归去。
“大哥,按照老族长所说再翻过这座山就应该到后湖了!”
连夜奔驰,不知觉中天已渐亮。
“直通后湖?”穷奇望着不远处深山,心中兀地闪过丝不祥预感,思忖道:“......你说老族长怎么会知道我遇险,而且还是让你孤身前来营救,并向你我指明归族之路!”
“啊?”
饕餮茫然一瞬,回忆道:“这个......当时老族长也没和我细说啊。”
“更何况......我一听大哥是被那两只‘野狗’阴了,哪还有时间想这些!”
“不过,让大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老族长有些许反常!”
“哦?哪里反常?”
饕餮咽了口唾液:“出发前,老族长再三明令我,去时不得行后湖这条归路,说是什么这条路只可归不可出!”
“大荒无垠,自是万千奇异,有这等路道倒也不足为奇,可老族长却要再三明令你?”穷奇缓缓开口道。
“对啊!平日就没见过老族长如此啰嗦,所以我说感觉有些反常,这种事不应该随便提个醒就好了?”
“我又不是不分轻重之辈!”
言语间,饕餮有些不忿。
“老族长做事向来周密是不假,可的确也不至于啰嗦婆妈。”
穷奇的眉头紧蹙,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来愈盛。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哥,那现在......”
“见招拆招,既是老族长迫愿,无妨~进山!”
穷奇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思考,抬腿迈向了深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甚!
呼呼......
一只不起眼的灭蒙鸟划过天空,伴着黎明曙光越过了后湖。
越过后湖,乃一片广阔空地,有三道身影而立。
灭蒙鸟的速度逐渐减缓,于三道身影正上空盘旋几周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其中一道身影肩上。
“啾~啾啾~”
紧接着灭蒙鸟发出一连串叫声。
“蒲牢,你满意了吗?”
一只无比苍老的黑鼠开口道。
“哈哈,老族长您做事,我自是放心!”
蒲牢颌首望向了自己身旁的小蒲牢:“孩儿,你所言的那个穷奇与饕餮现已进入秘岭,不出半时辰定是身死!”
“哼!真是便宜饕餮那家伙了,孩儿本还想将其亲手生撕!”
小蒲牢冷哼一声,面色无比凌傲。
“好了,整天就知道生撕,我将你放在老族长身旁可不是让你学这个的!”
“学学学,天天学那些毫无卵用的谋术,难道父亲您不知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谋术都是虚无!”
“嗯?你难道觉得就凭你如今实力便可称作强大了?”
蒲牢面色微怒,身为神龙之子,他体内流淌着最精纯的龙血,仅是微一怒,周遭这片天地的空气瞬间暴戾了起来。
“若我知情不差的话,你怕是根本敌不过那只所谓唤作穷奇的妖兽吧!”
“身为神兽,可却屈居于一头卑劣妖兽之下!你难道不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吗?”
“让你的跟班将他推向鬼族深渊,你难道不清楚如今鬼族与兽族的局势吗?是想挑起战争吗?”
“哼!......你,你......我懒得解释。”
被数落得面色涨红,小蒲牢强干一句,扭头便离去。
“混账东西,站住!”
蒲牢发出一声厉喝,而小蒲牢却根本头也不回。
“呵~这孩子我真是太宠溺他了!”
见状,蒲牢无奈冲老族长一笑,丝毫看不出方才怒色。
“小蒲牢其实也就性格顽劣了些许,天资还是甚好。”老族长打了个圆场道。
“嗯,我将他放予你身边无非也就是打磨打磨他的性子,三年后的神兽争霸,考验的可不只是实力!”
“——考验的不只是实力?”
蒲牢的话宛如一颗重磅**,老族长顿刻失声:“这么说,四大神兽......”
“哈哈~老族长话可不能乱说啊!”
“抱歉,是老朽糊涂疯言!”
老族长赶忙开口辩解,后背顷刻淌汗。
“放心,我那孽子还需再跟你三年,这三年得要多劳烦老族长了。”
“自会尽力。”
老族长重重点头,话锋转开道:“穷奇与饕餮现已进入秘岭,我族内无辜,不知何时可放过?”
“无辜?”蒲牢摇了摇头:“他们体内是否蕴含疯兽血脉,并不是我可说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