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绵宁仅带了几个小厮就除了府。
他是要入宫,却不是见他的皇阿玛,而是去见另外一个人。讲真,她对于那人的情感,很是复杂,说不清楚具体为何。
那人便是他同母所生的胞妹——若华。
对于这个妹妹,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抵触。许是因为其儿时的软弱在自己的记忆里已经根深蒂固,才让他不大待见自己这个妹妹吧。
“二阿哥,马车已是入宫,请……”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小厮掀了帘子,话说到一半便被绵宁打断,“不必,我一路走去即可。”
语毕,他已是下了马车。
漫行于宫闱之间,踏着白雪,一路前行无阻。这宫里头他也不常来,这回也是皇帝强行叫他去看看他那妹妹的。虽说不是很情愿,但既然都来了,也只能去瞧一瞧了。
“二阿哥?”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扭头一瞧,原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固山贝子,博尔济吉特氏显淳。显淳确认了眼前之人的身份,行了一礼,“见过二阿哥。”
“免礼。贝子怎么在这?”绵宁有点意外。这位贝子是蒙古旗人,大清没有明确禁令少数民族有剃发令,于是眼前之人便是未曾剃发,身着蒙古服却依旧有种中原男子的fēng_liú倜傥,许是因为他母亲是中原女子的缘故。
“听闻国丧,代我博尔济吉特氏前来。”显淳显然是温润如玉一类的男子,狭长的丹凤眼里没有冷漠疏离,而是一种温和的笑意。
绵宁点了点头,表示会意,“我正要去见我那胞妹,不知贝子可愿意同行?”
“二阿哥既然发话了,显淳自然是从的。”显淳没有意见,跟着绵宁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朝景仁宫走去。
待两人行到景仁宫,便见玉贵人从景仁宫里头出来,行色略显匆忙。玉贵人除了宫门,似乎也见着了二人,朝着他们行了一礼,“见过二阿哥……贝子爷。”
“免了罢。四公主可在宫内?”绵宁颔首,顺着她的问安,确认一下若华是否在宫。只见玉贵人答道,“在的,公主正是在宫内,怕是在休息,二阿哥和贝子爷此刻去也无碍,公主应是会起身迎接的。”
“多谢。”绵宁闻言,抬脚便就跨进景仁宫的宫门,显淳也跟上。
玉贵人则是愣了愣,然后转身离开。
景仁宫。
且说若华好不容易才把玉贵人打发出去,起身正要到院子里头走走。她早已没了睡意,此刻正在院子里头沉思着。
地上雪早已是被扫开了的,她虽然踩着花盆底倒也不会那么容易摔着。她正走着,一抹幽意夺去了她的眼球,那是腊梅。
若华一直凝视着那腊梅,这些时日一直未仔细赏过,不禁驻足观看。
“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她抬手,指尖触碰着花瓣,口中念道,“也就这梅花能凌霜傲雪,所有冬景也就这一处还值得看看,其余都是白茫茫的,又有何看处!”
“皇妹这话道不错。”绵宁从离她不远处走了出来,眼底多了几分赞叹。
“公主也读过王元章①的诗?”显淳和绵宁恰恰相反,在意的并非后半句的评价,而是前半句的诗词,“看来公主也是一个才女,脱口便是王元章的《墨梅》,当真好性情。”
若华听了这话,稍稍出神了片刻,却只猜出了身后一人,还有一人却是不知身份。转身行礼,“若华见过皇兄。回皇兄的话,若华不过前几日碰巧见着了这首《墨梅》,观了这梅花,便随口念出来了,让皇兄见笑了。”
“不必多礼,不过皇妹这话应当对我身旁这位贝子说。”绵宁笑了笑,然后转眼看向显淳,“看来你们两人是比我博学了,这诗不错,不过两人才气更不错。”
“皇兄缪赞了。若华见过贝子爷。”若华怔住了,扭身向一旁的显淳行礼,没敢抬头看显淳一眼,似乎是感觉有些尴尬。
“公主不必多礼。”显淳的话让若华稍微好受了点,抬头看去,却是实打实的愣住了。一双恰到好处的丹凤眼里含着温和笑意,剑眉英气飒爽,面白如玉,本人则是温润如玉一类的风度翩翩。一身蒙古服饰,倒也让若华明了了几分。
这些还是不够让若华惊讶的,若华最惊讶的是他的长相,竟是和墨绪有九分相似,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墨……绪?”
显淳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公主,在下名为显淳。”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认错人了。”若华尴尬一笑,扭头看向了绵宁,“进屋坐坐罢,这天如此寒冷,在外面站着太久要着风寒了。”
“也好。”绵宁没有发觉若华脸色的变化,只是径直直接向正殿内走去,没有丝毫的拘束。这反倒让若华感觉到有了点兄长的感觉,连忙跟上。
至于显淳,反而告辞了,两人也不曾挽留。
殿内。
屋内是要暖上些许,若华仍是叫人提了几个手炉来。
“手炉还是不必了。”绵宁见着那些手炉,反倒是笑了,“没那么金贵,还是皇妹捂着吧,皇妹上回坠马还没痊愈,还是要当心的点好。”
“多谢皇兄关心。”若华笑了笑,其实这手炉是真的提来给她捂的。她是真的怕冷,身上的衣服都是极为厚实的,即便如此,还是有些发抖。
绵宁见她没什么异样,才开口,“皇阿玛放不下心,让我来瞧瞧你,现在看起来也是挺好,以后注意着点身子,这样皇阿玛也放心。”
“皇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