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藤没有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仅仅是背着手,走在夜色沉沉的东京汴梁的街道上,青色的道袍在深夜中带着一股着阴沉的寒意,玄色的道冠在那时不时还亮着灯光的阁楼透出的光线照的有着几分斑驳,那一瞬间,余容度忽然觉得,周天藤老了……
似乎金宋大战只要有一丝延缓的可能,那么相应的更大的压力就会全部压在周天藤那已经苍老的脊柱之上,似乎战争中每少死一个人,其生存的权利都是从他的血肉中抽出的一样,但,那苍老的背影却依旧坚直如斯。
“这么繁华的都市,想必建起来十分的不容易,二百年养士,又何尝不是养这以方便水土与子民,可对于战火来说,却仅仅需要付出的代价极其小,可能仅仅是一把火,如果能够保存这些,那就存一些吧。只是,却是苦了你,但,你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靠你了,我相信,我为你创造了我所能给你的一切,具体,你能走到哪一步,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声音越来越淡,而身影也越来越虚幻,直到最后变成泡影,“噗”——消失在夜色中,而余容度的手腕上,却又重新出现了那一条丝线般的细绳,只是原本的淡青色却几乎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颜色,那是一种苍白到有点透着银白的凄清。
周天藤一直都没有骗他。而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勉强的种种。这是余容度的第一反应。
呆呆的站在那空荡荡的街道上,原本寒暑不侵的他竟然有种莫名的寒冷,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过神来,匆匆的回到庭院。
其实夜色也不算深,如果按照后世算来,也不过是晚上的九十点钟的样子,只是现在日落而息的生活,才让他感觉似乎夜已经很深。侧堂里,李师师,潘金莲和潘夫人孙娴正在不知道聊什么,不过吃的却是火锅。
火锅,古时候因为其吃食的奇特,火锅中的沸水声音“咕咚”而得名为“古董羹”,而古代的“镬斗”就是最早的火锅器具,而其实火锅就是中国最早的“钟鸣鼎食”中鼎食的变种。而到了三国的时候开始出现了比较正规意义上的火锅,一直流传,而到了宋代,尤其是冬季,一般酒馆里都会出现火锅应市。而大户人家一般都会比较随意的弄一些火锅来御寒。
只是这个时候的火锅很简陋,没有后世各种各样的食料,也没有后世花样繁多的锅底和蘸料,但余容度依旧好奇异常,倒也不客气就做到了她们之中。
“师师姑娘怎么没有回去?”余容度随意的问道。
李师师听完一愣,没有想到余容度这第一句竟然是这么说,似乎自己对他没有一丝的吸引力一般,脸色有些挂不住的说道,“怎么?余公子不欢迎,要赶我去那孤零零的小院吗?”
余容度也是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是笑着说道,“哪有,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这夜深了,你的丫鬟也没跟着的,这……”
余容度没有说完,因为他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余公子是问小婢吗?君竹这里谢谢余公子挂念了。”蓦然君竹在侧堂一旁紧邻的厢房中传来话语,顺着余容度也听到了过背金龙鱼妖郭北金,化血神刀徐学申,还有车夫腊八和诸天珏统一在那边,一样吃的也是火锅。
余容度看着李师师那古灵精鬼的神色,顿了一下,苦笑着说道,“好吧,我承认,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啊,师师姑娘。”
三人没有想到余容度竟然这么容易的就服了软,而且就那么随便的就对着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曾经做下贱的私妓说出了对不起,这已经不仅仅是涵养的问题,在那个时候都有点脑袋有问题的范畴。
但看到余容度那清明的微笑,却又不像是脑袋有问题的样子。如果余容度知道这三人脑袋中想的什么,一定会惊呼,这古代的生活真美好。
余容度倒是有点饿了,也不在乎那闪人怎么看自己,随意的胡吃海喝一番,抹抹嘴,看着目瞪口呆的样子,笑着说道,“我吃饱了,就不打扰你们闺蜜间的闲聊,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竟然这么快就可以如胶似漆,呵呵,你们继续,我还有事,先回房了,失陪了。”
说完,根本就没有那往常文人一般欲擒故纵或者以退为进做作的表现自己,一如他说的,就那么走了,留下了一桌子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的女人们。
只是,注定,他会成为那三人口中的焦点。
正月十五,上元节,据说为道教创始人老子的生日,时间为正月的十五,又叫元宵节,在古代,这上元节也算是一场重大的节日,而对于北宋来说更是,光这单独的上元节就放假足足五天。就如辛弃疾作词说写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只是今年的上元节注定了要不同往常。普通的人依旧在过着上元节,而不同寻常的人都知道,今天,万寿宫,宋金两国,国运斗法!
而双方多代表的就是宋金两国,而地点也是大宋东京汴梁的万寿宫。
一方是曾经是太中大夫,冲和殿侍宸、金门羽客,通真达灵元妙先生,在京神霄玉清万寿宫管辖,提举通真宫林灵素,现在被下旨只剩下太虚大夫,却要轻身斥还乡的地步。
一方是整个大金作战最勇敢的将军,掌控者大金最精锐军队的猛安,喜欢人称呼他为大将军的猴格,兼职身为大金女真族祭祀萨满,女真完颜金国幕后的无冕之王,降世天喜星,转世商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