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了,竟然一时的不知所措:“为什么我裴仁基会生出一个这样的儿子?”
裴元庆蹲下、举手,大喝一声:“我降了!”
动作一气呵成,本以为眼前的士卒顶多是怒气冲冲的拿刀架住自己的脖子,可是为什么这些士卒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想要吓死宝宝吗?
裴元庆迟疑的顺着那些士卒的目光向后看去。
“我去!这老爹为什么还站着?不是要投降吗?这什么眼神?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裴元庆心中呐喊。
“父亲!”裴元庆伸出一只高举着的手,拉了拉裴仁基的衣服。
“啊?”裴仁基愣了一下。
“降了,降了,快蹲下举手,儿子兵器都扔了,待会引起误会儿子可只能跟着父亲您一块死了。”裴元庆道。
“逆子!”裴仁基一听,真想伸手抡这不争气的儿子几巴掌,但一看四周虎视眈眈的贼军,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降了!降了!我们愿降!”裴仁基也大喊道。
不多时,战斗停止,没费多大力气,王世充便拿下了这万余人马。
“裴大人。”王世充见到被押解过来的裴仁基道。
“王大人,许多时日未见了。”裴仁基有些赫然的道。
“是啊,当年你我同殿为臣,裴大人可是英武不凡啊,只是现在也已经,哎,岁月不饶人啊。”王世充感慨道。
“是啊,王大人已然年轻。”裴仁基道。
“只是骸肉横生。”王世充道。
“嗯。”裴仁基也是点头,英雄迟暮不过如此。
“结束后随我一同前往洛阳吧,光复隋室,也算对得起当年先帝的重用。”王世充道。
“陛下那里?”裴仁基欲言又止。
“裴大人放心,那时自有我来帮裴大人作保,此时东都正是缺少能臣干将的时候。”王世充道。
“这,全凭王大人做主。”裴仁基道。
“好,哈哈哈,那时皇泰主必然会高兴万分。”王世充道。
另一端,李子大旗低着脑袋,无精打采。
“报!”一声高喊,打破了沉静的大营。
士卒飞速进入李密的营帐。
“何事?”李密问道。
“魏公,裴将军在漯河河畔遭遇王世充部,那时王世充不已经过河,两军交战,裴将军率疲惫之师应敌,久站不下,全军溃败,尽,尽都降了!”士卒三言两语将经过说了一遍。
“什么!”原本端坐的李密,猛然起身,犹如一个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良久脚下一停,李密道:“传诸位将军!来账内议事!”
“喏!”有士卒领命出去。
不多时,单雄信、秦琼、罗成、徐世绩、贾瑞甫、邴元真等人纷纷跨入大帐。
“魏公!”几人行礼道。
“诸位,裴仁基率部迎战王世充,败北被擒,此时可谓是生死存亡之际,诸位可有办法击退王世充?”李密开门见山的问道。
秦琼眼皮突突直跳,心中不由为程咬金几人担心不已。
“裴将军怎么会败?”单雄信问道。
“那裴仁基徒有虚名之辈,与漯河岸边被那王世充一鼓拿下。”李密道。
“裴将军乃是老成宿将!怎会轻易落败!?”单雄信有些怒了,声音不由放大了一倍。
“败了便是败了,此时裴仁基已然投降,如此争论下去也是无意。”李密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便那裴仁基战败说是。
单雄信、徐世绩、罗成、秦琼等人心中对李密越发的不满,只是没有人说出来。
“邴元真!”李密喊道。
“在!”邴元真应道。
“你速去仓城,守住我军退路,既然那王世充敢来,吾将亲率精兵,给那王世充迎头一击!”李密说着便拍了板。
“喏!”众人纷纷应诺,只是在那响亮的声音之中多了一些别样的气氛。
大军开拔,旗帜遮天蔽日,场面恢宏浩大。
瓦岗军此次可谓是精锐全出,李密亲率大军欲要到偃师迎战。
王世充收降了裴仁基部,整合大军一路急行,于邙山脚下两军相遇。
“李密!尔为盗首,祸乱天下,还不速速出来受死!”王世充对着不远处的军阵喊道。
李密一听,好家伙,这王世充真不是个东西,咱一个义军头子,塔径骂咱是祸乱天下的盗匪头贼,真是天杀得。
李密眉毛一横,回骂道:“天下欲乱,必生妖孽,你王世充一胡儿,竟然擅自捕杀隋朝大臣,专揽朝政,就不怕死后入那18层地狱吗?”
“呸!李密小儿,你李家世受国恩,却上山为盗,可能对的其隋主大恩?若有良心,今日又何必在这邙山脚下与我军对垒?”王世充大骂。
“天下大乱,自当有人重整天下,不过胜者为王,败者寇罢了,何必多说!”李密道。
“呵呵,那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王世充道。
“杀!”李密大喝一声。
“杀!”王世充同样一声大喝。
大军交战,在没有什么计谋只说,此时所有的计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笑话。
或许就因为你在耍手段,中军便惨遭对方突破,即使局部胜利,但也将是大势尽失,无力回天。
两股钢铁洪流猛然碰撞,没有四溅的火花,只有那迸射的鲜血,和那震慑人心的喊杀声。
“元庆!咬金!当刀下留人,昔日的袍泽尽量不要下杀手!”裴仁基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