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银毫姐姐,裙子都弄脏了,怎么办呀?”
李花生爬起来,提着沾满泥巴的裙摆,哭丧着脸问银毫。
银毫一看,哎哟,哪里只是裙子弄脏了,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也蹭上了黄泥巴!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窘迫样子,银毫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你还笑!哼,等我换好衣服,我要告诉母亲去!”
李花生佯装生气,一溜烟跑回屋里。
关门闭窗了良久,银毫左等右等都不见李花生出来。
“大小姐可千万快点,不可让太妃久等啊……”
银毫拍了拍门,又急的开始不停地来回走动。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仍不见有任何动静。
院外走进来一个鹅黄衣衫的小丫鬟,看到银毫就喊:“银毫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儿?夫人说,太妃尊贵,万不敢怠慢,就是绑也要将大小姐绑过去!”
银毫顿时黑了脸,若当真惹恼了太妃,她准没好日子过!
“大小姐,我数到三,倘若您还不出来,我便叫小厮来撞门了!”
她扬声嚷了起来,连连拍着门板。
又喊了几遍,屋子里还是寂静无声。
银毫终是耐不住,叫了一帮小厮来撞门。
李花生躺在床上听,勾唇一笑。
这位谢夫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她望着帐顶,忽然蹙眉想起,一母同胞的妹妹东方邀月……
谢夫人对她,也是如此凉薄无情吗?
正想着,忽听外面一阵吵嚷,她一骨碌爬起来,凑到窗下听。
一个柔柔糯糯的声音,在外面霸道地凶人。
“你们好大胆,竟敢撞小姐闺房之门,看我不打折你们的手脚!”
阿狸,好姑娘!
李花生迅速换了一套新衣服,又匆匆洗好了脸。
她挥挥手,让守在门口的丫鬟将门打开,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
“小姐!”
阿狸一看到她,立刻甩下正要动手去揍的那帮人,高兴地朝她跑了过去。
阿狸看李花生给她递了个眼神,忙又停了下来,仿若很急的样子,喊道:“小姐!小姐!快跟我走,侯爷有要紧事让小姐务必去前厅一趟!”
银毫提着裙摆快步走下台阶,也急了:“胡说!皇子们都在前厅,侯爷怎么会让大小姐一个女儿家去前厅?”
阿狸毫不畏惧,抬头昂首笑道:“侯爷就是这么说的,不信的话,你倒是去前厅问问呀!”
李花生轻轻拍了拍阿狸小脑袋,笑着夸她会意准确,道:“好姑娘!真是又聪明又可爱!”
阿狸听了这话,忙红着脸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别让爹爹等急了。”
阿狸闻言,忙跟在李花生后面一溜烟跑了。
……
“阿狸,这回多亏了你,谢夫人叫我去她那儿,我可不敢去。”
李花生一路跑到花园出口石径,才停了下来。
她扶住大槐树,喘着粗气问:“寻人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阿狸一听她问这个,立时就双眼冒精光,骄傲地拍了拍胸脯。
“妥了!小姐真真是天上的福星下凡,竟能心想事成呢!我方才从百晓钱庄回来的时候,就在府门口看到了那画中人,他进府后,直接去了前厅,这时正和侯爷他们在说话儿。”
“真的?”
李花生不可置信地望着阿狸,这小迷糊丫头是不是看走眼了。
“千真万确!我看的真真的,和小姐画中人长的一模一样!”
阿狸拿出李花生那张写意的画像,眼神无比坚定。
“哈哈哈哈……苍天助我呀!”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还是人主动送上门来的……
李花生高兴极了,抱起阿狸打了几个圈,吓的阿狸小脸通红。
她放下阿狸,拔腿就跑。
阿狸急的在后面直喊:“小姐!前厅方向是左边!左边啊!”
……
安定侯府的前厅,匾额上是皇帝亲题的“威远德嘉”四字。
此时,厅内的气氛有些凝穆。
当家主人安定侯东方荣钦坐在雕花大椅上,气定神闲地吹着茶碗。
在他左右手两边,分别坐着三个戴冠的锦袍男子,正把玩着茶碗静默相对。
左边上首位坐的一个,冠带六珠,年约三十,远看仪表堂堂,近观温文儒雅。
次下的一个冠带三珠,年约二十,高大挺拔,面容俊朗,行动颇有武将风范。
对面的右手首位坐的,乃是一个冠带五珠的俊美男子,双眼如古井无波之水,澄澈而温柔,举止有礼,端的是个温润君子。
除此三人之外,厅中央还站了一个玄色衣衫的男子,手持宝剑,如冰雕一般立在当下。
“哐当!!!”
厅门口响起花瓶碎裂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厅内沉寂。
“笙儿?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东方荣钦看着一路狂奔过来的李花生,满脸惊愕。
李花生跑到门口时,一不小心撞翻了门口的大花瓶,不得不停了下来。
又因跑的太急,肚子痛,她只好扶着门,略弯着腰喘会儿气,趁机伸手抹了一把额间渗出的汗。
顿时,厅上五双眼睛齐齐地望向了她!
李花生也不闪躲,迎着目光逐一扫了过去。
目光停在正中间那玄衣男子脸上时,李花生震惊的几乎掉了下巴……
“大青龙!真的是你啊!”
李花生揉了揉眼,笑的合不拢嘴,三步并作两步跑至玄衣男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