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寒轻歌又看见被追杀的申屠,她身边的黑莲似乎都看见了,冲天的杀念涌进心中。手中剑发出一声长鸣,声音清越如龙吟,寒轻歌的视线扫过剑身,又扫过身边的黑莲,道:“是要报仇吗?”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好!”
是是非非,种因便得果,有了果便得承受。
寒轻歌心念一起,身体自己飘了起来,朝着申屠的方向。她刚刚靠近申屠,金辉便已发动攻击,寒轻歌不愿他死于他人之手,便出手将他保下。
谁知,逃脱之后的申屠竟然自己跑向了莲河边,这给了她一个惊喜,可她也发现金辉似乎已经发现她了。
在申屠被莲河中众黑莲迷惑之时,金辉却始终盯着她藏身的方向,她看见很多方才贯穿她的身体的黑绳从她四面地上又冒出头来,寒轻歌剑头往下微微一压,朵朵红莲出现在黑绳之上,这些黑莲好似被降服了般,静止不动。
但这样她也彻底暴露了出来,她显出身来,就算金辉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她毫发无损地站在面前时,还是吃了一大惊。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叹道:“不愧是护之神,您能活过来,我很高兴。”
寒轻歌看着申屠,他这时正被黑莲所制造的环境迷惑,刚拉过长藤来要下水去捞黑莲。
金辉朝寒轻歌拱手道:“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沧溟神尊勿要怪罪。”
寒轻歌的视线终于从申屠身上挪到他身上,道:“为何?”
“我说过,你我本无冤仇,我也曾受过您的恩惠。如非万不得已,我绝不想与您为敌。”
金辉朝上方看了一眼,道:“除了申屠,我要杀的只有沧落一个。”
两人对话间,申屠已经被黑莲制造的幻觉所困,她点出一指,让申屠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也让他看见了自己。
可申屠依然逃不过被堕仙讨债的宿命,最后一点神识已经消失。寒轻歌望着莲河水面,一朵一朵黑莲的影子化成黑烟,从水面升起,丝丝缕缕飘散朝远方。
这是所有被黑莲所困,所有堕仙留下的最后一点执念。万年以来,他们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真的有罪,又有多少人是被申屠所不容,以正义的名义给关了进来。
“轰——”一声巨响,将寒轻歌从沉思中惊醒,只见这天地已经变色,如墨汁般的巨浪拍打过来。
这怎么可能?她是在岸上而非在莲河中。莲河虽然厉害,可却从未蔓延过界,这怎么可能?
但这一下一下席卷而来,越堆越高,好似莲河要爬上岸来一般。
寒轻歌不得不朝上朝远地飞,她刚一脱离莲河的范围,便发现一张大网朝她盖下,这黑绳织成的大网,显然是金辉所为。
寒轻歌挥剑斩去,瞬间便是五剑,但这五剑竟然只是将这黑网阻了阻,并没有将其斩开。她眼神一凛,又是五剑,这五剑不像之前一气呵成,反而每一剑都隔了一息的时间,但这五剑却是紧密追踪,连在一起。
第一剑撞上黑网时,黑网颤了颤,被砍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第二剑、第三剑直到第五剑叠加在一起,作用在同一个地方,这张大网终于被撕开。
可金辉的网和他的分身一样,都有无可比拟的复原能力,这网被撕开又迅速合拢,互相纠缠,眼看着就要又成一张完整的网。
就在它快要合拢的时候,一个个红色的花骨朵在绳结上出现,红光迅速蔓延,顿时这黑网好似被驯服的野兽,停止了咆哮,漂浮在空中。
寒轻歌打旁经过,停也不停,剑指虚空,“叮”一声,虚空中伸出一把剑来,凌厉的剑气将这四周打出了裂纹。
金辉的脸从剑后露了出来,他的眸光已变深沉,咬牙笑道:“沧溟神尊,你真要替沧落挡?”
寒轻歌面色平静,道:“与他人无关,你杀我朋友,自要以命来还。”
说着左掌拍出,金辉见她掌缘冒着微微红光,心知这一掌必不简单,但他也想试试破之力,便迎掌相抗。
两人双掌相接,悄无声息,好像只是友好地碰了碰手。可在他们掌边的空间却开始扭曲,好似熬煮的铁水开始扭曲流动。
两人同时撤掌,金辉的掌心冒着红光,反观寒轻歌的手掌却一点光都没了,两人似乎打了个平手。
可他们各自心头清楚,这一掌都只是试探而已。
这一次金辉不等寒轻歌攻击,足下一踏,顿时从他脚下挤出数十个晦来,这些晦一出现便朝寒轻歌攻去。
这些分身却不是他的模样,而是院中堕仙的样子。他们各有手段,手中兵器也五花八门,同时冲过去,一时杀声震天。
他不想输,更不想让躲起来观战的沧落看清他的底细,故而用分身作战才是最好的方法。
寒轻歌瞥了一眼冲过来的这些晦,不退反进,一剑一个刺破他们的丹田。但这些晦本就非真正的仙人,她刺破他们的丹田根本没有作用,这些晦连停都没有停一下,转身便朝她追来。
这些晦中,有人执鞭,鞭头是一活蛇,这蛇吐着猩红的信子,朝她的腕部咬来。原本寒轻歌距他还有一段距离,可这蛇的速度快得惊人,眨眼地功夫竟然脱颖而出,冲到了最前。而寒轻歌的视线被前面的晦所挡,竟然没有看见。
当她察觉时,蛇头已经绕过所有的晦,甚至绕过了她的剑到了她跟前,这一刹那她再想要挥剑斩蛇已经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她只能将灵力汇集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