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将军闲庭信步地走向风暴中心,似是根本没将百里歌当回事。子虞心系百里歌的安危,见来者不善,急忙御空追了上去。
陶诗妙脸色一变,对赵晋喝道:“拦下她!”
赵晋尽管心中不愿,可此时也没办法。他的实力远超子虞,仅仅一步,便出现在她身前。
“你不能去!”赵晋说道。
子虞满脸焦急,乞求道:“赵晋,在北宫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求求你,百里歌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绝对不能有事!”
赵晋心中难受,但依旧说道:“你不能去……况且,天绝将军实力之强,根本不是你能阻挡的了的,就算过去,也只不过平添一条性命罢了。”
子虞一愣,凄然一笑道:“死又怎样,你以为,他死了,我还会苟活么?”
“也许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赵晋继续劝说道,“可我等是修行者,大道漫漫,今后还有数百、数千岁月,你现在不过才冥徒的实力,还有很长的路……”
“别说了。”子虞毫不客气地打断道,“赵晋,我敬佩你的人品,最后一遍,让是不让!”
“你别逼我动手……”赵晋皱眉道,他和子虞相处的时间不长,如今会对她说这么多,也是因为觉得自己有些愧欠百里歌。
子虞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袖中短剑闪电般地探出,指向的,却是自己的腹部。
“不劳烦赵将军动手,倘若你不让开,我便现在就死在这里。赵将军,倘若师弟有幸活下来,得知我死,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赵晋的身子猛然如同触电般地一颤,用不着她说,他自然明白这种心情。
赵晋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拿剑刺我。”
子虞微微有些诧异,但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她将短剑往前一送,轻声道:“多谢,赵将军。”
“自己小心。”赵晋顺势朝下方坠去,心法强行倒转之下,伤口处飙出大量的鲜血,像极了被偷袭的样子。
“没用的废物!”陶诗妙恨恨地骂了一句。
一旁的南秉畅冷笑道:“一开始,我还觉得楼主那般厌恶你有些过了头,可现在看来,你果然令人讨厌。”
“你说什么!”陶诗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忘了,百里歌可是你带过来的,毁我陶公府,你也有一份!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可不敢杀我。”南秉畅嗤笑了一句,“我有城卫军军衔在身,就算反了罪,那也是由城卫军赏罚司论处,就凭你一个小小府主,还没那权力。”
“你!”陶诗妙气急,却被南秉畅挥手打断。
“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翟林虽死,可那些人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在你身边,还对你下了手,你就不怕还有下一次?天绝将军是强,可别忘了,他还有军务在身。还是说你另有办法,让他时刻护你周全?”
陶诗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南秉畅说的没错,与其和情花楼继续扯皮,查清背后主谋更是当务之急。
“哼。”她扭过了头,不再与其争辩。
天空中,天绝已经来到了众生劫的边缘,他捋着胡须细细观察了一番后,不禁冷笑出声。
“粗鄙的手法,无非就是靠着修为深厚,强行御使罢了,看老夫一招破了此法!”
正要动手,身后一阵香风袭来,子虞惊恐而又焦急的声音响起道:“天绝将军,还请手下留情!”
“嗯?”天绝动作一滞,转过身去打量了子虞一番,微微眯起了眼睛,“小家伙,不怕死吗?”
“天绝将军息怒,里面是我的师弟,他因小女子被翟林挟持,才导致失智暴走。天绝将军神通盖世,还请救救师弟吧!”
“哈哈哈哈!”天绝大笑起来,“你这便叫病急乱投医。小家伙,别忘了,我可是来杀他的!”
“还请将军手下留情!子虞愿为将军做牛做马!”子虞已经有些慌不择言,在空中连连给天绝叩头。
“笑话!我要你一个没用的丫头做甚!限你三息,再不让开,便随这不入流的道法一同散去吧!”
“将军,求求你,求求你!”子虞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不停地叩着头。
南秉畅远远地看着,说实话,他并不理解子虞同百里歌之间的关系究竟有多深厚。但他出身情花楼,虽说现在宗内做的是风月买卖,可终归是多情一道的始祖,见到这一幕,他的心中也隐隐不太舒服。
“我回去了。”南秉畅不知为何,一阵烦躁涌来,他没好气地对陶诗妙说道,“有不满的,尽管去城卫军打我的小报告。”
“你!”陶诗妙怒视着他的背影,牙痒痒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情花楼好过!”
“一!”
另一边,天绝已经开了口,这催命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地一紧。
当然,陶诗妙除外。
“二!”
天绝的眼睛猛然瞪大,手中出现了一个泛着黑光的能量漩涡。
“将军,求求你,求求你啊!”子虞痛哭失声,其悲鸣之音,可比杜鹃啼血!
“呼——”
尸经大世界。
百里歌身无寸缕地已经不知行走了多久,此时的他,除了这方天地,以及徐徐演化的万物,心中没有一丝杂念。
有他在的地方,或是鸟语花香,或是溪水潺潺,或是楼宇亭台,或是人熙攘攘。而他一旦离开,原先的一切又重新回归到了初始的那片草原。
极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