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东江挥了挥手,其他人便将夜璟恒直接推去病房,纪卿阳也跟着过去。
夜璟恒那边没事后,老爷子这边到出了情况,毕竟上了年纪,因为不知道夜璟恒的情况,刚才全凭一口气吊着,看见他没事,那口气猛然就松了下来,然后便有些体力不支,纪东江看到他情况不对,赶紧扶住他劝道:“看也看过了,您老该去休息了吧?”一旁的管家打完电话赶紧走过来,纪东江随手招呼一个护士推来一辆轮椅,让他坐在上面:“赶紧扶你家老爷子去休息吧,等会我再派人输点营养剂。”
管家接过轮椅,连忙感谢:“今晚真是辛苦您和公子了。”
纪东江摆了摆手:“谢什么?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赶紧去吧。”然后安排一名护士带着营养针跟着过去。
老爷子自觉身体确实疲累,也没有拒绝,任由他们安排。
夜宅内一直等候消息的人等到管家来的平安电话也都放了心,许董因为愧疚加心虚也没敢离开,听到夜璟恒已经做完了手术,也觉得不好意思呆下去了,便带着哭哭啼啼的许诺连夜离开了。
虽然听到夜璟恒没事的消息,但毕竟没亲眼看见,夜怀仁本想亲自过去看看,但想到老爷子的脾气,不敢擅自行动,只打发了佣人将老爷子的换洗衣服送了过去,并嘱咐他一定要看清楚,回来好详细的汇报。
打发其他人也离开后,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夜怀仁和陈玉茹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夜璟恒被送去了医院,医生肯定能检查出来他身体里被下了药,今晚的一切都是陈玉茹策划的,想也知道药是谁下的,夜怀仁毕竟姓夜,顶多被老爷子打骂一顿,陈玉茹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她战战兢兢的窝在夜怀仁的怀里,害怕的问道:“要是老爷子知道了,估计这个家再也容不下我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夜怀仁安慰道:“没事,如果老爷子赶你出去,我也跟你一起离开就是了。”
“怀仁,你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呢,别多想。”
陈玉茹抬起头,抹掉脸上的泪水,她看着夜怀仁的眼睛为自己辩解道:“其实我也不是要害他,只是我们帮他安排了这么多的相亲他都不答应,眼看着就要奔三了,许家又是你们的老朋友,所以才出此下策。”
“我知道,这事不怪你,只怪运气不好,没有让我们得偿所愿。本想着促成一段婚姻,却弄巧成拙了。”夜怀仁叹了口气,拍拍因为害怕缩成一团的人:“索性没有酿成大错,老爷子怪罪下来,我就说这些事都是我做的”。
“真的吗?”
陈玉茹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
夜怀仁挺了挺胸膛:“当然,我是你男人,出了事,当然要先出来担着,哪里能让自己的女人出面的道理。”
“老公,你真好。”听他这么说,陈玉茹立马轻松了许多,其实她表面上看着厉害,不过是狐假虎威,色厉内荏,为了表现,每次都抢着出风头,等出了事后才知道害怕。
此时璟园卧室里本就睡的不踏实的苏樱忽然被一场噩梦惊醒。
梦里面夜璟恒满脸是血的朝她走来,边走边对她笑,那笑容十分的诡异,吓的梦里的她一直在退后,而身后就是一处陡峭的悬崖,她最后被逼到了崖边上,往下看了一眼,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大海,海面上波涛汹涌,像个张着大嘴的海怪,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全部吞噬,恐高的她赶紧转头不敢再看,这是夜璟恒朝她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嘴角咧着诡异的弧度,边笑边对她说着:“走吧,走吧……”
她拼命的摇头,想躲开他的掌控,无奈单薄的她力量实在比不上夜璟恒,最后被他一把抓住往后推了下去……
“不要……”苏樱尖叫着从梦里想来,看着眼前一片漆黑,她才知道刚才是在做梦,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让她一度以为是在现实中,怔愣片刻惊觉得脸上有点凉凉的,想到刚才掉进海里的一幕,吓的她赶紧打开灯,探手一抹,看到不是鲜红的血液,她才放松下来,起身对着镜子里一看,自己已经是满脸泪水。
她跳下床,走去浴室,打开凉水的开关,掬起冰凉的水流打在脸上,刺骨的寒冷让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冷的发抖,太阳穴都刺激的有些疼。
不行,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生病,苏樱知道自己在那场意外以后免疫力变得特别的弱,她拿出厚厚的毛巾将自己的手和脸一遍一遍的擦干净,最后皮肤都被搓红了才罢休。
她重新躺回床上,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脑海里将刚才的梦境重新回忆了一下,推她入海的那双手,即使是虚幻的都让她心里发疼,夜璟恒,难道你在梦里都想赶我走吗?
刚才冰冷的水流刺激的她脑子一阵清明,她再也睡不着了,就这么睁着眼睛一遍遍的回想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她猛然发现两个人相处的过程中都是她在主动,夜璟恒一直在回避,在公司加班,整夜不回,都是不想见到自己的借口,告诉自己以前的关系用来阻止自己的热情,原来夜璟恒真的不喜欢她,原来自己所憧憬的相持到老的幸福是不存在的,她知道的太晚了。
清晨,李嫂来敲门让她下去吃早餐,躺在床上的苏樱眨了眨疲惫的眼睛缓缓起身,看着客厅里摆放的两只行李箱,感觉昨天的一切都像放电影似的,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