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洋和尚来的时候,徐长青刚好去青州,不过,他从来就不知道生分为何物,忠叔把他安排到大清河西岸的奴隶营地之后,汤若望很快便是开展起了工作。
前几天徐长青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奴隶中发展了十几个信徒,并且,与徐长青商议好了过年开建教堂的地点。
“哈哈,神父,我的朋友,这几天过的还好吗?”徐长青热情的对汤若望一个熊抱。
汤若望却有点翻白眼,不爽的道:“将军,关于教堂的事情,我想,我们需要重新商议下。”
“哦?”
徐长青一笑:“神父,您之前不是还挺满意教堂的选址吗?怎么,现在又想换地方了?”
汤若望有点没好气的白了徐长青一眼:“将军,主,是仁慈的,他的确会感化那些奴隶,但是,他同样会感化无数的子民们。将军,您不能把我们排斥在主流世界之外。我们的教堂应该修建在大清河东岸的城市里,而不是那些奴隶们的监狱里。”
徐长青挠了挠鼻子,这洋和尚现在是回过神来了,不过,这早就在徐长青预料之中。
片刻,笑道:“当然,神父。我之前之所以把教堂安排在西岸,主要是西岸的土地足够多,如果您要来东岸这边,那,教堂的规模可能要缩小很多。您知道的,过年后我们还有更多的人口,将会从辽东前线回来,所以……”
徐长青虽是没说完,但汤若望这老油条又岂能不明白徐长青的意思?
他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这才道:“将军,我们在这边,能有多少土地?”
“可能,只有西岸的五分之一。”
“哦上帝啊。将军,您不能这样!我们说好的要建设东亚地区最大教堂的计划呢?您这是在背弃我们的誓约。将军,这是不道德的,这是诚信丧失的体现。”
看这老爷子有点毛了,徐长青忙笑道:“神父,您先别激动。我们的确要建造东亚地区乃至世界最大的教堂,但并不是现在啊。神父,您需要知道,我们现在才刚刚起步而已。如果把所有的资金都投入在这上面,百姓们会饿肚子的。神父,您是上帝的使者,您不会想看到这种场面吧?”
“这个…?”
汤若望虽是已经快要知天命,并且到此时依然充满着强大的开拓精神,但论到玩手段,与唾面自干、早已深不可测的徐长青相比,他显然不是个。
见他被唬住了,徐长青笑道:“神父,我可以在码头附近,为您划出修建教堂的土地。虽然小了点,但不会小于一亩半,而且教堂的广场也可以跟码头通用,还能节省不少钱。神父,您想,之后,有别的地方的商船,一上岸便是可以看到您的教堂,或许,之后我们还会跟南洋的荷兰人,西班牙人,包括葡萄牙人通商。到那时候,您的杰作,一定会传达回教廷的。”
“这个,这个……”
汤若望这时已经完全被徐长青画的大饼唬住了,已然心动不已。
他的确是有着坚定的信仰,一直保持着他的初心,是上帝的追随者,然而,每个人都不可能没有私心,得到教廷的认可,便是汤若望毕生的追求。
见火候差不多了,徐长青笑道:“神父,传教的确是您最神圣的职责,但是,我们也更应该关注民生不是?我决定,在您的教堂附近,开设一所学校,由您来担心校长,如何?”
“学校?”
汤若望眼睛大亮:“尊贵的将军,这,这是真的吗?”
……
送走了汤若望,徐长青也有些好笑。
这老牛鼻子,究竟也不是圣人。
不过,徐长青跟他说的学校,也打了花枪,那并不是真正的学校,而是,简易版的军校。
此时,徐长青虽是没有一门火炮,但是开年后,徐长青就准备派人去濠澳,跟葡萄牙人谈谈。
这一来,只要等火炮从濠澳运回来,真正的炮兵很快就能成型了。
……
纷杂之间,崇祯十五年的新年,悄然到来了。
这一天,纵然基础设施条件有点惨不忍睹,但徐长青也是拼尽了全力,让家家户户门口,都是能挂上红灯笼,大人小孩,多少能有一件新衣服。
徐长青亲自去走访军营不提。
母亲杨氏也带着李幼薇、吴三妹、初雪、暇儿、顾横波、寇白门一众徐长青的后宅,几乎是挨家挨户的给老百姓拜年,并且送上小红包。
这也让的整个营地都是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更是让许多得到了消息的周围老百姓们,纷纷过来观看,这位传说中的忠义伯,真有这么仁义吗?
而徐长青俨然没让他们失望,大年初一,只要是过来的周围百姓,都可以免费享用徐长青提供的全鱼宴。
很快,铁门关附近的百姓,直接不在自己家里过年了,纷纷赶来营地这边,让这片本就已经开始萌发旺盛生机的土地,生命力继续飞速的扩大起来。
人群之外,看着这一张兴奋又充满希冀的脸孔,徐长青的心神也是愈发舒畅。
汤若望要用小恩小惠招收信徒,他徐长青,何尝不是用这种手段,把他的影响力,在这片土地上发挥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