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图虽然也算官二代一枚,可是在张翠山的强势坚持之下,还是没能免了十五天的牢狱之灾,而且还是在军营里坐的牢,按张翠山的话说,府衙的牢饭不够味,还是军队里的份量足,可不能亏待了燕少爷。
这次事件的人物分属朝堂上两位王爷的派系,双方谁也不想把事闹大,伯颜和燕赤木都装作不知道,任由张翠山和陈知府在底下瞎折腾,只要别把事闹得太大就成。
谁对谁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大派系的矛盾不能再深化下去了,燕赤木和伯颜难得的心照不宣不发声,陈知府也只得向张翠山略作妥协,让其进了军营的大牢。
这下燕图可是吃足了苦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不止一圈,衣衫褴褛,尤其是裤裆处被扯了个稀烂,走路一瘸一拐的,里面的犯人长年没有荦腥,燕图又是养尊处优,在他们的眼里跟个大闺女也差不了多少,看来菊花也没能保住。
然而,他的悲剧还没有结束,出了军营的大牢,随即被一个热情人给迎了上去。
“燕少受苦了。”那年轻人身量不高,五官亦是变通的掉渣,扔到人群里绝对是找不着的那种,可是燕图这半个月里受尽折磨,有人对他好上那么一丢丢,都能感动的热泪盈眶。
“兄弟是哪位?怎么知道本少今天出来?”从里边出来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燕府也没人来接,是以这个年轻人虽然陌生,燕图却也对其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燕少真是贵人多忘事,小人陈叔宝,真定人氏,当年初来大都,曾在燕少手下干过一阵子护院,后来才从的军”那年轻人还要断断续续地说下去,却被燕图一摆手打住,当下再无疑心,肚子一阵咕噜,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句:“你身上可有银两,本少有些饿了。”
虽说这人以前是自己的属下,可现在人家可是丘八一员,跟自己没啥关系了,燕图虽然嚣张,在牢狱里吃了亏之后却是长了几分眼前见识,也会客气了。
“燕少说得哪里话,小人当初受你恩惠一直都未来得及报答,现在正是时候。”陈叔宝一拍胸脯,说得爽利得很。
“燕少先去泡个澡,换身干净衣裳,酒席已经定好了,燕少受了这半个月的罪,这回可得好好补回来。”陈叔宝一边引路一边唠叨着,看来是早有准备。
“兄弟之恩本少当牢记于心,来日必有厚报!”燕图洗了个澡,换了套行头,到了席上也没客气一通狂吃,又接过陈叔宝递过的酒壶牛饮一番,这才恢复了几分气力。
“燕少千万别客气,小的虽然和你有旧,可这回也是受人所托,用不着报答。”陈叔宝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
“这是什么意思?是谁让你接本少来此的?”燕图心下生疑,可是已经晚上,只觉一阵困意袭来,一头趴到桌子上再也没起来。
原来这陈叔宝非是他人,正是昭武将军府上的管家。张翠山建府之际从军营中抽调出一队丘八,领头的就是这个陈叔宝,汉族出身,主要负责军中的后勤事务,张翠山见其机灵过人,顺手就调到了自己的麾下。
陈司务长摇身一变成了陈大管家,将军府的一切日常事务都是他说了算,身份一下子上升了十倍不止,自是对张翠山忠心耿耿,派他去“请”燕图,更是小菜一碟。
燕图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头痛欲裂,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被一个叫陈叔宝的人给阴了,恨声道:“姓陈的,但教本少出了这鬼地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不用了,叔宝是本将的心腹,岂能容你作践!”有人推门而入,当先一人正是张翠山,紧随他身后则是一脸笑意的陈叔宝。
“燕少,实在是对不住,我可从没受过你的恩惠,至于将你请到将军府也是奉命行事,你到了下边可别找我的麻烦!”陈叔宝嘴贫,紧接着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是你?”燕图生平除了族叔燕赤木之外从未怕过谁,可是被张翠山一番教训又被关入军中大牢之后自然是多出几分恐惧,一看到张翠山声音都有些颤了。
“嗯?没想到本将会这么快找上你是不是?咱们可是还有一笔帐没算呢!”这回到了张翠山自己的地盘上,自然没有了之前的诸多掣肘,浑然没将那所谓的大元律放在眼里。
“我已经被你关了大半个月,怎地还不肯放过我?”燕图没了脾气,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关你半个月是你调戏陈家二小姐的代价,还有陈大小姐的事是不是也该了结一下?”张翠山说着嘴角微翘,可是看在燕图的眼里却是一阵阴森恐怖。
“不用怕,我不杀你!”张翠山淡淡地说了一句,二人本无仇怨,严格算起来还是张翠山砸了燕图两酒坛子又抽了几巴掌,理亏的是前者才对。
“多谢!”燕图闻言大喜,只要张翠山不下手那就好办,别的人他谁了不悚。
“不过,自有杀你之人。你欠陈家一条人命,应该让他们亲手报仇才是!陈二小姐,请进吧!”张翠山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差点儿把燕图给吓尿。
“多谢恩公将此恶贼擒住!”陈玉芝一身白衣飘然而至,虽是艳丽无方,可是燕图已无心思饱餐秀色,牙齿格格直响,裆下散发出一阵恶臭。
“真是没种,可惜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陈叔宝骂了一句,对这位名满京师的燕少极度鄙夷。
“陈小姐,猪肉你是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