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诺闭目待死,可是过了半晌却殊无痛感传来,而施耐庵已经收剑后退,却是他自重身份,不愿以二敌一。
忽地一道尖利的破空声传至,紧接着听到一声惨叫,杨卫手里的尖刀高高举起,却是再也落不下去,痛得眼珠子都快崩出来了,整个人被一支长枪洞穿胸腹,生机顿失。
又是一声闷响传来,却是那长枪洞穿杨卫之后余势未衰,又深深地扎入宁晋城城门,外头只留不到半尺的枪身。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一枪给吸引住了,当然其中更多的是惊惧,心下都打了一个疑问号,到底是何人有如此神力?莫不是伯颜到了?
“我看谁敢伤我二弟?”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在众人的耳际响起,一骑飞奔而至,正是察罕到了。
他前几日比武输给了张翠山,非但帅位不保,甚至连轮回枪都被张翠山夺回,心里早就憋了一股气没处撒,这次攻打宁晋城生怕布诺先把城池给打了下来,搞得他没得打,这才急吼吼地一改之前的稳重,身先士卒赶了过来。
也幸亏他有这种冲动,在布诺遇险之际及时赶到,一记飞枪杀了杨卫,救下布诺。
“察罕,想不到你竟敢只身前来,莫不是忘了上次的伤养好了,想再来一次么?”施耐庵一声冷笑,方才察罕那一枪之威令他感到了一丝惊惧之意,不过此时两手已是空空,信心又生,遂发起挑战。
“就凭你?“察罕本来就不待见施耐庵,这个自负又喜欢搞偷袭的家伙所习的功夫跟张翠山的套路一样,软绵绵的看似不着力,可是反击回去的时候力量加倍,上次又被这家伙给阴了一掌,差点把命丢掉,这回非得重点”照顾“他一下不可。
“那就打一场试试看!“ 施耐庵精神一振,大踏步朝着察罕攻去。
察罕一声冷笑,他手中的铁枪已经掷出,没了兵器,不过对上施耐庵仍是信心十足,从腰间抽了佩剑,和施耐庵对上了。
布诺直到这个时候才睁开眼睛,大敌施耐庵已经不见,在远处正和一人酣斗不止,二人一个马上一个步战,一时之间斗得难分难解,不过细看竟是来人占了上风,不是大哥察罕又是哪个。
“大哥,你又救了兄弟一命!“布诺的眼眶有些湿润,若非大哥及时赶到,两兄弟怕是已经阴阳两隔了。
他见一旁的罗中和张氏兄弟颇有上前围殴的想法,当下提起大槊就去帮忙,哪知刚向前踏出一步,肩膀就被一个有力的大手给摁住了。
“二弟,今天哥哥要大开杀戒,你尽管在一旁掠阵,还有,枣阳槊借我用一下。“大哥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布诺连头也不回,直接就把大槊给奉了过去。
察罕一槊在手,战意勃发,对着张氏兄弟、罗中以及施耐庵道:“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之意,显是没把四员战将放在眼里,就凭这几个臭番薯烂鸟蛋,蔫能是他之敌。
上次张翠山以一敌五,大获全胜,今日察罕也要仿效一二,罗中年轻气盛,哪里肯服,挺动五虎银钩亮银枪就刺了过去,察罕连躲都不躲,同时高举大槊朝着罗中砸下,枪短槊长,这一招要是用得老了,罗中在刺中察罕之前就会被大槊砸成一团肉泥。
察罕这一槊又快又狠,待得罗中想要闪避时已是有所不及,施耐庵看得真切,二人离得也近,一个七星步踏出,伸手将罗中拉了开来,扑哧一声,大槊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一阵尘土 ,迷失了众人的眼睛。
施耐庵虽然救下了罗中,却是把自己置于险地,察罕对他最是不感冒,当下挺槊来攻,大槊尚未攻至,一股强绝的气流就迫得施耐庵有些喘不过气来,赶紧闪身避过其锋锐,饶是如此,还是连退了数步才拿桩站稳。
施耐庵亦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察罕强则强矣,可他哪里肯服,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迎上,和察罕展开了激战,方才他趁察罕手无寸铁还斗了个你来我往,可是再次交手却是大跌眼镜。
初时他还以为察罕练的是军中功夫这才威猛无匹,是以先取守势,待得三板斧过去之后必然会露出破绽,到时候自己再出奇招取胜,哪知察罕的槊招越发凌厉,都斗了十余招了依然没有半分走下坡路的势头,像个打桩机似的不知疲倦,一槊比一槊更快更狠,一个回手槊没能挡住,被大槊在左臂上开了个血洞,若不是他闪得够快,整条手臂就不见了。
施耐庵不由得大惊失色,上次二人相斗几乎是个两败俱伤,那个时候施耐庵还自觉不比对手差,再斗一场的话没准自己还能赢上一回,哪知此番再度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他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逃命。
他哪里能想到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察罕的功力竟然精进如斯,怕是已经超越准宗师的极限,达到宗师之境了。
见施耐庵要逃走,察罕哪里肯舍,催动战马急奔,眨眼间就追到其身后,扬起大槊狠狠砸下,施耐庵心下暗暗叫苦,全力出剑相抗,只听得当的一声,施耐庵被震得得倒滑溜出近三丈,铁剑几欲脱手而出,低头一看,虎口都快被震裂了,一张老脸憋得通红,都快滴出血来了。
张氏兄弟急赶过去拦住察罕,罗中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上前一起夹击,施耐庵深知察罕的厉害,生怕三人有失,也加入了群殴的行列,四员江浙军中最为厉害的大将围着察罕游斗起来。
察罕吼声不断,已是发挥出了军中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