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军马已经距离安阳城不过十里,而此时伯颜正率蒙古军将安阳城团团围困,却是围而不攻,自是打着围点打援的主意,
再往前走就是蒙古军的地盘,张翠山辞了安泰赶回大营,救援安阳城沒有问題,可是黑水军的兄弟们可不能轻易折损,张翠山一向人道,将士们的性命在他的眼里金贵得很,
程峰双刀出鞘,发一声喊就要带队杀入,忽地眼前一人从天而降,拦住他的进路,程大个心下恼怒举刀就砍,浑然忘了这里是黑水军的大营,外人怎能轻入,
“程大哥,是我呀,”张翠山哈哈一笑,轮回枪轻轻一挑,将程峰的长刀给荡了开來,
“一年不见,程大哥非但步入宗师之境,甚至还勘透了刀法的阴阳之道,了不起,”张翠山赞了一句,
“大当家的功力又有长进,属下佩服,”程峰抖了抖被轮回枪震得有些发麻的手臂,也回了一句,二人虽然只交手半招,却是对彼此的进境估摸了个**不离十,
“你这是要往哪里冲,”张翠山收了枪,看似随口问了一句,
“眼前就是安阳城了,咱这是去打鞑子呀!”程峰的楞劲儿又上來了,
“程大哥莫急,鞑子军营里坐镇的可不是察罕或布诺之流,而是伯颜,”张翠山的话说得虽是隐晦,可是程峰还是听出其中的意思來了,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伯颜是何等人物,那是站在了宗师之境巅峰的超级高手,虽然程峰也算是宗师级高手了,可是连老军头一只手怕是也挡不住,他暗恼自己的冲动,可是已经上了战马,进也不是退又不成,屁股在马鞍子上磨來磨去,为难了,
“程将军可是长痔疮了,要不要找个医者來看一看,”郭子兴笑着赶过來看热闹,
“滚一边去,爷们正郁闷着呢,”在黑水军中除了张翠山之外,一众战将均以程峰马首是瞻,郭子兴虽是自负,却也对程峰心服口服,被斥了一句也不着恼,笑笑离开,
“大当家,你说该怎么办,”程峰面带难色地问道,
“这个好办,三弟,咱们黑水军里谁的本事都不及伯颜,所以这回可得你亲自出马了,”张翠山招呼出一个人來,
段默闻声扛着一个小型炮筒出列,高声道:“末将遵命,”
一年多的时间里,段默的大部分精力都致于断肢再加工的技艺,自然有所突破,如今他所用的这副假肢做工精良,走起路來已经和正常人无异,甚至还可以小跑、大跳,扛着二十多斤重的炮筒一口气奔出几里地都不喘粗气,
几人又计议一番之后,程峰带着五百特种营丘八闯进了蒙古军的后营,
“何方乱党敢來踹我大营,”一个身高近丈的蒙古军大汉持一对大铁锤迎向程峰,此人名唤英霸,现在身居飞鹰铁骑的副统领,是伯颜从草原上新招來的顶级高手,擅使一对各重百二十斤的大铁锤,虽非宗师级高手,但是天生神力,纵是察罕与其对攻都大呼吃不消,
“你程爷爷取你狗命來了,”程峰之前自觉丢了面子,一腔火气自是撒到英霸的身上,浑然忘了刚骂了人家是狗,再自称是人家的爷爷,那他自己算什么,
“贼子休呈口舌之利,看锤,”英霸两腿一夹马腹,挺动一对大锤如飞般地砸向程峰,他胯下的战马乃是西域所产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只是最基本的,最厉害的是在战场上的爆发力,随时都能提速到令对手吃惊的地步,
人借马力,再加上二百多斤的大锤,这一撞之下力道何止千斤,程峰猝不及防,急出双刀相抗,饶是他外家功夫亦是了得却也在英霸的巨力之下吃了大亏,
胯下的战马蹬蹬连退数步,程峰一时只觉得虎口疼得都快握不住双刀了,这才勉强将这两锤接下來,他初时只道蒙古军中只伯颜一个可胜过自己,余者碌碌皆沒放在眼中,哪知这个黑大个竟是如此厉害,怕是不比察罕逊色,当下打起精神,挺刀再战,
二人刀來锤往,杀得了难分难解,程峰的刀法阴阳变幻,虚实并重;而英霸自恃力大,不管你是虚招实招一律以两百多斤的大锤招呼,一时难分高下,
斗将的斗将,丘八们也沒闲着,蒙古军中临时出动的是八百飞鹰铁骑,而黑水军虽然只出五百骑,可是特种营的丘八们个个战力不俗,装备又先进,交锋几轮之后竟是将人数众多的飞鹰铁骑打得节节败退,大占上风,
程峰和英霸二人战过百余合,兀自谁也奈何不了谁,可是斗卒这一边黑水军已经取得完胜,再打下去就不是和程峰单挑,而是众黑水军将士合力战他英霸一人,这小子虽然悍勇却也不傻,虚晃一锤,打马就走,
程峰率五百特种营骑兵一路冲击,斩杀近百名飞鹰铁骑,渐渐逼近安阳城,却被一白须白发的老军头给拦住了,
“程小子,本王在此恭候多时了,“老军头向來目空一切,只是今日的程峰已经是宗师身份,在言语间自是多了几分敬意,
“兄弟们,鞑子的头号大将伯颜在此,大家并肩子冲啊,“程峰自知实力远不及伯颜,所以根本就沒打算跟其单打独斗,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一拥而上,
“真是个无赖,也罢就让你们看看老夫的厉害,“伯颜身后只是带着寥寥几十名丘八,这里又是通往安阳城的最后一道关隘,自是不通退让,眼见黑水军來势凶猛,他却是毫无惧意,取了一杆铁枪迎了上去,
铁枪在老军头的手中上下翻飞,将破山弩箭震得倒飞而出,竟是比來势更为强劲,数十名丘八登时中箭,虽然穿着厚厚的铁甲并无性命之忧,却也无力再战,
弩箭对其根本无效,而程峰也曾亲眼见过火铳在老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