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震惊之余,齐齐向后退了一大步。
胡老爹可不轻,怎么说在城里也是数二数三的胖子。
薛长史由衷夸赞道:“名不虚传。”
看到张刺史正瞪着自己,顿时噤了声,处在暴怒边缘的父亲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胡大静腼腆笑了笑:“让各位见笑了。”
“静娘,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张刺史向前迈出了一大步,负手抬头看向台上。
胡大静也不打哑谜,点头道:“知道,想必是为了张郁森的事情。”
众所周知的事情,没有必要隐瞒。
“胡三娘,你未免有些太过分!你打伤了承然和阿嵩就算了,森儿可是你的...”张夫人浑身颤抖道,“再怎么说,森儿也是你有婚约的,你下手未免太狠了!”
她原本是想冲上去的,但是看胡大静背着胡老爹面不改色,气不喘的,觉得还是在阶下说话比较安全。
李司马和薛长史两两对望,他们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
“静娘,平时小打小闹没有什么,但这件事你过分了,无论森儿是什么身份,你都不能这样,姑娘家暴力的名声传了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张刺史开了口,完全忘记了刚刚将小人物田大牛揍到亲娘都认不出模样的事了。
胡老爹冷哼道:“从你们张家上门退婚那刻起,静娘已经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
“这.......”
“阿爹,退婚的事已经过去了,一码归一码,现在说的是斗鸡之事。”胡大静稍稍直了直身子,背着胡老爹走下了台阶,众人又后退了一大步。
“阿爹,将你手中的东西的递给使君。”胡大静侧身,胡老爹将手中的两张纸递了过去。
张刺史接过了纸,一目十行扫了一遍,脸色大变,他认得这是自家儿子的笔迹。
李司马偷偷瞥了一眼,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认得这是他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清除的小告示。
“这就是事情的开端,我想无需多言,使君应该明白。”胡大静淡然道,“我是有神力,但不会无缘无故去打人。”
仗势欺人可不是什么好本事。
胡老爹洋洋得意道:“这就是你们要的说法,我的闺女我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出手去打人。”
“这是什么?”张夫人看到自家阿郎脸色大变,好奇凑了上去。
张刺史将纸扔在了张夫人怀中,气急败坏道:“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宠出来的孽子!”
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张刺史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怒气冲冲离开了。
张夫人将纸上的内容看了个大概,知道是自家儿子挑衅在先,再也没有了理。
胡大静本以为张家会纠缠不休,倒没想到这件事如此简单就解决了。
果然和读过书的人打交道舒服。
张夫人连忙向张刺史追去,委屈喊道:“儿子做了错事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教子无方,好事都是你这个父亲的功劳,还有王法……”
张府的下人看自家主子都离开了,亦是跟了上去。
“两位老哥还有什么事吗?”胡老爹满面笑容。
李司马看着胡老爹嘚瑟嘴脸,在心里直骂娘,依然彬彬有礼道:“那我家儿子是怎么得罪了静娘?”
薛长史在旁帮腔:“老胡,我儿子哪里惹了你家的三娘?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胡老爹也是满腹狐疑,低声道:“三娘,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胡大静更是疑惑不解:“我今日在斗鸡场并未见到两位小郎君。”
在场的两位老父亲显然是不相信胡大静的说词,一口认定是她干得好事。
“你就不用隐瞒了,直接承认吧!”
“对对对,承认错误还是好孩子。”李司马在温声哄着。
胡大静一头雾水:“两位小郎君是怎么了吗?”
于是,李司马和薛长史添油加醋,一唱一和将自家儿子描述的凄惨无比。
场景描述的太过逼真,胡老爹信了,开始教育自家女儿:“那你就承认了吧,阿爹是不会怪罪你的,定是那两个小子不安分在先。”
没有的事,哪有承认一说?
“阿爹,咱们之间的信任也太短暂了。”跟张纸似的,一捅就破了。
李司马和薛长史步步紧逼,就是要个说法,胡老爹也无奈。
“呜呜呜......”被张家人遗忘,嘴里塞着破布的田大牛发出呜鸣声。
胡大静认出了他:“你们把他口中的破布拿掉,他好像有话要说。”
田大牛猛点头。
“理他做什么?”胡老爹不解。
嘴里的破布被拿掉后,田大牛赶紧道:“小人可以作证,两位小郎君晕倒在地和小娘子没有关系。”
“你又是谁?”薛长史换了衣服后就直接跟人赶来了,并不知道田大牛也在场。
胡老爹是认得他的:“咱们城中泼皮田大牛。”
“泼皮的话不可信。”李司马管得就是城中泼皮无赖,自然对他们的印象不好。
“我信。”胡大静道。
“你当然信了。”李司马道,他现在怀疑田大牛是胡大静的帮凶。
“小人以人格担保这件事绝对和小娘子没有丝毫关系。”田大牛不断挣扎解释。
“泼皮哪里有人格?”薛长史嗤之以鼻。
“如果阿郎不相信小人的话,可以等大夫诊治的结果。”
李司马和薛长史看他信誓旦旦,将大夫都搬了出来,心里有了动摇。
“那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