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两个字一出来,就像是一枚巨石投进了湖中一样,顿时在围观的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真的免费?”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瘦弱书生,身着灰色的长袍,面容清秀,却透着种病态的苍白,此刻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看向布告栏上的字,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哎——你不怕吗?前几天不是喝死人了,怎么还敢进去?”有那不知情的人好心拉住他问道。
那书生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想他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混成了个秀才,却在此刻得了重病,大夫说他没有几天好活了。他从小无父无母,从小省吃俭用,都用来念书。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得到,此刻看到这张布告,心中冒出一个想法来,听说这家酒楼里的酒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何不趁自己临死之前,好好喝他个一醉方休,也算是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日审判结果已经出来了,跟人家天香楼没关系,是那两个人故意闹事,想讹上一笔钱来着。”有那知道真相的市井之人轻蔑地看了哪个好心拉住大汉的男子一眼,开口说道。
他们市井之人,逢热闹必凑,京城里的大事小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其威力可与现在的朝阳群众们一比。
“话是这么说……”那好心人如何听不出来市井之人语气中的讥讽,一时之间有些郁闷,气急败坏地瞪着他。
“这里面到底死了人,你们不怕呀!这位公子,我跟你说——那位公子?”他转头正准备去劝告那位可怜的公子,一转头身旁哪还有那个身影呢。寻不到公子,他只好在心中叹了口气。
柴倾城跟白展风说话的当儿朝外面瞟了一眼,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朝布告栏围过去,偏头对着骆掌柜说道:
“骆掌柜,今日的客人应该会很多,周师傅心思缜密,就叫他来招呼两天吧,您好好休息,以后,有的忙呢。”
客人会很多?
骆掌柜一愣,朝着前厅环视一圈, 此刻虽然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很多,就算是快要把门挤爆了,可还是没有一个客人敢迈脚进来。
外面浩浩荡荡,一群吃瓜群众,里面却是冷清萧瑟,除了他们几人,剩下的就是白展风了,几十张擦得几乎要反光的桌椅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他眸子不由得一暗。这也难怪,虽然他们天香楼是无辜的,可到底是有人死在了他们楼里,犯了忌讳。一般人都会顾忌这个,不愿意沾染了晦气。
然而——
就在他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抬眼就看见柴倾城的目光落在了门口。
下一刻,他便听到了一声十分轻微的脚步声。有些意外地转过头去,一只穿着干净黑布鞋的脚迈过门槛走了进来,弱弱地问道。
“听说你们这里今天酒水免费,可是真的?”
骆掌柜一愣,看了看来人,见他身型瘦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似一阵风过来就会被吹倒。
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随即看了看布告栏的方向,只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柴倾城刚才做了什么,转头看向了柴倾城,似乎也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惊讶。
柴倾城当然也注意到了来人的异样,她半敛着眸子,原本以为第一个进来的回事一个不讲究这些忌讳的粗汉呢,没想到居然是个一看就生着重病的文弱书生。
不过……这样也好。
她看着面前的文弱书生摇摇晃晃坐到了中间的桌子上,四周的小二全都看着,没有一个人敢凑过去。
骆掌柜眉头一凛,扫视了一圈,门外聚集的老百姓越来越多,大家的目光显然都放在了坐在中央的那个书生身上,窃窃私语起来。
“哎呦,这人一看就是个病秧子,怕是不想活了吧,要不然怎么敢进去,不怕沾染了晦气吗?”
“依我看呐,这人说不定是为了死在天香楼里,讹点银子。”
不管是出于对天香楼隐隐的担忧还是只是单纯想要看热闹,总之这件事成功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似乎在期待着事件的发展。
骆掌柜也听到了外面的窃窃私语,眉头蹙起,脸色凝重。现在正是他们天香楼起死回生的关键时期,要是再有人死到了他们天香楼的话,那他们天香楼再要想翻身可就困难的多了。
柴倾城站在一边,看着骆掌柜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面色凝重地朝着那名文弱的公子走了过去。
“公子——”
他刚说了两句话,却被柴倾城打断了。只见她径直朝着那位公子走了过去,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这位公子,想喝点什么?”
“来点……酒……咳咳……”那公子刚说了三个字,就猛烈地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整张脸憋得涨红。半晌之后,才缓缓恢复了过来。
柴倾城看他那副样子,心下有了计较。
笑容可掬地问道:“要我看您十分容易咳嗽,要不要试一下我们店里之前推出的果酒,可以很好的缓解咳嗽?”
缓解咳嗽?
那公子一愣,还有这样的酒吗?罢了罢了,反正他都是将死之人了,什么样的酒不行。于是他点了点头。
柴倾城笑了笑,直起身子冲着外围的小厮招了招手,“给这位公子上一壶咱们之前酿的刺梨果酒。”
“好嘞。”那小厮笑呵呵地退了下去。
不一会,一瓶通体明黄的酒被端了上来。
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