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药王又挡了前来探病的玄昊,只说太子放心,明日再来,玄昊便回去了。过了午时,俪妃终于出现了,药王见了,上前施礼道:“请俪妃娘娘安。”
俪妃回礼道:“姐姐可好些了?”
药王皱眉说道:“天后娘娘现已不能言,又兼元神涣散,恐怕?”
俪妃听罢,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问道:“怎会如此?药王可查出缘由没有?”
药王捻须摇头道:“只怕是旧疾未好,忧思过甚而起呀!”
“可否让我进去跟姐姐说几句话?”俪妃擦擦眼泪道。
药王拦住她道:“娘娘已口不能言,耳不能听,您进去讲了她也听不见哪!”
俪妃的眼泪流得跟泪人儿一般,她央求药王道:“星君就让我去跟姐姐告个别吧!”
药王面露难色,为难片刻后还是让她进去了,然后道:“娘娘只是要快些才好。”
俪妃忙点点头,便穿过花厅,往婉桃屋里走去,在婉桃跟前侍候的仙娥们见俪妃来了,便纷纷退了出去。俪妃见婉桃一动不动躺在榻上,她先是试着走上前去,用手探了探婉桃的鼻息,见她果然还剩一线游丝在挣扎,她再摸摸婉桃的手,竟如同寒冰一般的冷,整个人全然没了生气。
俪妃看看四下空无一人,便坐在婉桃病榻旁边,她看着婉桃死灰般的脸,叫了一句:“姐姐,姐姐,你可好些了吗?”
婉桃没有半点反应,看上去她是出的气多,进得气少了,俪妃掏出丝帕子捂住鼻子,然后仰头想了半晌,开口道:“姐姐,你这可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俪妃说着,将脸凑近了看着婉桃道:“小姐,你为什么要醒?你都已经灰飞烟灭了,为何还要回来?这么多年了,凭什么谁都要想着你,谁都要记着你,我做什么?都没有用,人人都喜欢你,你不费吹灰之力,便拥有了一切,而我,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只是你身边的小九而已?”
她说着,便流下泪来,她又看了一眼躺着一动不动的婉桃,幽幽地说道:“你早知道你背后的那一剑是我捅的,你一直不揭穿我,在我面前装,我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的,你的心思有多毒,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是想要拔我的皮,然后狠狠地折磨我。我只有先下手,只有你永远的消失了,我才安全了。”
俪妃站起来,对着婉桃冷笑道:“小姐,此刻我多想你能听见我刚才说的话。是我,你看不上的小九,不想让你活。在这个宫里,谁挡着我的道儿,我就让她死,裕贞如此,你的下场会和她一样。”
只见此时婉桃突然睁开眼,然后坐起来道:“原来是你?”
俪妃没想到婉桃突然坐了起来,吓得即刻尖叫起来,她下意识要夺门而逃,却见天帝和药王一前一后地推门进来,天帝脸色铁青,上去揪住俪妃的领子骂道:“贱人,不想你竟心思这般歹毒?”
俪妃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中了他们的计,她回头看着婉桃,见她此时已是自然红润了,她咬牙说道:“你没有中毒?”
药王上前道:“有人在娘娘的老君眉里掺了八仙花叶,若非发现得早,此刻娘娘便真的要如此了。”
天帝一巴掌给俪妃打去,口中道:“毒妇,你和婉桃从小一同长大,你为何三番五次要害她?”
俪妃忙抱住天帝的腿哭道:“陛下,妾妃没有。”
天帝一脚踢开她吼道:“没有?方才你在这个屋子里说的话,本君听得明明白白,连裕贞的死,都是你做的,你竟还要抵赖?”
俪妃哭道:“陛下,这是她们设的局,她们用了mí_hún术,妾妃讲的话,都不是真的呀!陛下!”
婉桃听罢,气得走过来指着她道:“我来问你,当年陛下在前线交战,是你找人骗我说,陛下要我出宫去和赤炼青城谈一谈。结果我前脚刚一出宫,你后脚便假意过来追我,同我说陛下以为我要去投敌,对我下了追杀令,说五重天已设下重重埋伏,让我不要再走五重天了,赶紧从下界之门逃走,后面的事你负责同陛下解释,是与不是?”
俪妃听罢,惊恐地望着婉桃道:“你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