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昊与陆挚一路来到“明月清风”园中,陆挚见尚昊哭丧着脸,便对他道:
“二殿下不必过分担心,这事从两边看,这大殿下带那女子逃到下界,对你来讲,又未尝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尚昊疑惑道:“怎么讲?”
“那玄昊,私带嫌犯下界,若在天帝陛下处,参他个叛逃下界的罪都不为过。”陆挚道。
尚昊道:“果真如此,这可是重罪,只怕到时父帝会护着他。”
“陛下这么多年也不曾多看他一眼,此次必不会饶了他,二大殿下放心,我自会安排人到那云霄殿中鼓噪,让陛下不治他的罪都不行。”陆挚道。
尚昊道:“父帝会治他什么罪呢?”
陆挚想想道:“轻则禁足罚奉,重则削去天籍。”
尚昊一听,心中忧虑不已,陆挚见他如此,便道:“自古想成大事者,皆不可优柔寡断,感情用事,二殿下,该下手时必要痛下杀手,莫要错失良机。”
尚昊听他一说,即刻点头道:“表哥说得对。”
二人正说着,尚昊见赤珠与孟阳君在一处说笑,便想起前几日他母妃,让他介绍陆挚与赤珠认识的事。便上前施礼道:
“长姐,哦!孟阳君也在。”
赤珠见是尚昊,便笑道:“二弟竟也认识孟阳君?”
“在父帝的大殿中,有幸听得孟阳君扶过几回琴。”尚昊说着便将陆挚拉了过来,对赤珠道:“这是我表哥,北海海神陆挚。”
赤珠早注意到尚昊身旁这人,此人虽面廓俊朗,却带着一股阴杀之气,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陆挚拱手施礼道:“朝云公主,时常听二殿下说起,不想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赤珠见他说话间只动嘴唇,面无表情,眼神深不见底,便心想此人绝非善类。
孟阳君见赤珠并不答他的话,便解围道:“小仙孟阳,见过海神。”
陆挚头也不转,礼也不回,只是口中敷衍道:“久仰。”
赤珠见他这般敷衍孟阳君,心中自是气不过,便故意无比亲密地对孟阳君道:“那水榭的戏甚好,不如孟阳君陪我去瞧瞧。”
孟阳君知她是故意如此,便只好微笑着点点头。
尚昊见赤珠故意不给陆挚面子,觉得自己脸上也十分不好看,又知这赤珠和玄昊最好,便冷笑道:“长姐还有心思看戏,大哥今儿闯了大祸,现下带着清玑阁的一个妖女,逃到下界去了。”
陆挚一听尚昊的话,心想:“说你是个草包,你还真是脑子里长草,你提这个,是生怕别人不怀疑到你头上吗?”想要制止他,却又来不及了。
赤珠听了他的话,犹如闷头受了一棍,便怒斥他道:
“二弟为何这般胡说?方才玄昊还在这里陪母妃逛园子。”
尚昊突然得意道:“长姐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俪妃娘娘,只怕此事现已传到父帝那里去了。”
陆挚听他越讲越多,便强拉着他道:“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说完示意让尚昊快走。
不想孟阳君却拉着尚昊问道:“那清玑阁的妖女是谁?殿下可知道?”
尚昊大笑道:“说是美貌异常,怕是我大哥的心上人呢!”
陆挚气得脸色铁青,死拽着他走了。
孟阳君心中突然十分不安,便对赤珠道:“,要先走一步了。”说罢也不等赤珠作答,自驾云去了。
赤珠听了尚昊的一番话,心里七上八下不知真假,便也速速往太辰宫去了。
话说那天帝东岐,听到玄昊之事便昏了过去,俪妃吓得一时没了主意,只好让人将他挪至太辰宫中,又派人去请药王来诊治,赤珠在廊上碰见俪妃送药王出来,赤珠急急上前问道:
“师傅为何在此?”
俪妃道:“珠儿愈发没了规矩,见到师傅都不行礼,这般火急火燎的成何体统?”
赤珠忙行礼道:“师傅,母妃。”然后接着问道:
“师傅来太辰宫做什么?”
俪妃遂叹了口气,便将刚才玄昊之事,天帝昏倒之事都说了。赤珠担心道:
“父帝可有大碍?”
药王道:“陛下急火攻心,服了药,现下已无大碍,公主放心。”
赤珠遂施礼道:“多谢师傅。”药王亦还礼告辞。
赤珠送药王出去,见裕贞贵妃带着莫云,后面跟了一大帮子人,乌泱泱按了进来,那裕贞焦急道:“陛下,陛下怎样了?”
俪妃忙上前回道:“陛下现下已大碍,正在寝殿休息。”
那裕贞也不答话,也不理她,径直去往寝殿之中,俪妃只好带着赤珠在后头跟着,一见那东岐,裕贞便扑倒在榻上,拖长了嗓子道:
“陛下,陛下,这好端端的,为何就昏倒了呢?”
东岐一听见裕贞的声音,就恨不得即刻躺在榻上装死,见她演得如此夸张,心里如被猫抓了一般,便皱眉道:“爱妃不必如此,快些起来吧!”
早有小仙侍搬来凳子,安于榻边,裕贞便坐了,她整了整东岐的被角,换了个语气道:“陛下,臣妾听闻今日园中有人被杀,大殿下还带着那杀人犯逃下界去了,臣妾真真是吓坏了。”
东岐心想:“这话里话外的,是要来问玄昊的罪呀!”便道:
“玄昊是去追那人犯,误闯入了下界门,爱妃莫要听人谣传,玄昊怎会带着那杀人犯逃下界去呢?”
裕贞听东岐的口风竟是如此,心想道:“不知他是顾及天家的颜面,还是有意要包庇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