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烟渺宫的宫门外,夏凰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御空而起的瞬间,他早已做好了被某种禁制攻击的准备,甚至都调动起全身真元在体外形成了一圈薄薄的保护。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郝醉醒在山下的那番警告,就好像是一个玩笑似的。
发现没有遭到任何伤害,他干脆心一横,直接飞到了烟渺宫的宫门外。当双脚重新落地,他才终于可以确定,这一切竟是真实……
烟渺宫的宫门内,两列衣袂飘飘、长剑立地的女弟子正以善意中不失端庄的迎宾之礼静待此次烟渺剑决的四十位正式参与者的到来。宫门两侧,一身银色鹤氅的郝醉醒以及一位面容苍老、衣着朴实的老妇人分立左右。
看到眼前这一幕,夏凰终于明白了传闻中说烟渺宫“男少女多、阴盛阳衰”的话并不是什么虚言。来到嵯峨峰后,他所见到的烟渺宫男子,就只有郝醉醒一个人!
郝醉醒看见夏凰竟是御空上来,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个笑容颇为古怪,但夏凰却明白他究竟在笑什么。
“郝剑侍。”一旁的老妇人忽然开口道,“为何只有这一人是御空上来?其他人却沿着登宫梯步步前行,甚至彼此争斗?”
“选择步行,大概是因为他们对我们烟渺宫心中敬仰,为了表示尊重,所以才步行上山吧。至于相互争斗的原因,我就不太清楚了。”郝醉醒恭恭敬敬地对老妇人行了一礼。
郝醉醒在这老妇人面前自称晚辈,显然,这老妇人虽然不是四位宫主之一,但辈分却是极高,在宫中地位也不低,以至于郝醉醒这位十大剑侍之一的超级高手都要在她面前行晚辈之礼。
“照你说法,这位御空上来的年轻人就是对我们烟渺宫不敬了?”老妇人又追问道。
“当然不会是如此。这位年轻人,恐怕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我们烟渺宫恢弘气派的宫殿吧!年轻人的个性,霜老你应该也是明白的。”郝醉醒还算有良心,没有顺势将对烟渺宫不敬的罪名扣在夏凰头上,反倒为夏凰说话。
被郝醉醒称为霜老的老妇人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此时,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另外三十九名剑修陆续御空而上,先后飞到宫门之前,所有人看向郝醉醒的目光都几乎快要喷出火来。而莫轻阳等少数几人,目光却对准了先一步到达的夏凰。
对郝醉醒,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将怒火转移到“占了便宜”的夏凰身上!
夏凰毫不回避地反瞪那莫轻阳一眼,眼中寒光闪动。
常寒走到夏凰身边,有些无奈地道:“看来,我们似乎都被骗了……”
“大概是的。”夏凰在听完郝醉醒和那霜老的对话后便已明白,让他们步行上登宫梯,根本就是郝醉醒一个人的主意,烟渺宫其他人完全不知情。而郝醉醒对他们所说的那番什么“上山快慢对排名先后有影响”之类的话,大概也是通过了某种方式,只让他们四十人听见、瞒过了烟渺宫众人。
感觉自己被戏耍后了其他剑修恨不得将郝醉醒生吞活剥以泄心头之愤,偏偏郝醉醒自己毫无被敌视的自觉,一本正经地迎向众人:“各位终于来到我们烟渺宫宫门之外了,你们的耐心,比我想象中好了一些,不错。”
“前辈,你不是说,不能御空而行、不能一步连跨两阶,只能一步一步地登梯吗?”有人忍不住心中怒气,不客气地问道。
“我有说过‘不能’这两字吗?”郝醉醒严肃地反问。
众人看见郝醉醒那严肃的表情,皆是一愣,细细回想,郝醉醒的原话确实没有说“不能”这两个字。
“可是你说‘千万不要尝试一步跨两阶,更不要尝试直接御空上山’,说什么你保证那种滋味我们永远不会想要尝试。”提问的人不甘地追问道。
“这话有错吗?”郝醉醒依然板着张脸,“现在你们尝试了,感觉如何?被欺骗的滋味如何?与这种感觉相比,显然还是一直蒙在鼓里比较舒心,你们不觉得吗?”
听到郝醉醒这番前所未闻的旷世奇论,包括夏凰在内的四十名年轻俊才一个个呆若木鸡,虽然心中恼怒难平,但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也就是说,你骗我们?所以什么上山的速度对排名有影响,也是骗我们的?”被戏弄的感觉令莫轻阳愤怒地攥紧了双拳,双眼中有一团杀意腾腾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没错,你们……被骗了。”郝醉醒坦然承认,没有半点尴尬或者羞愧,“所以呢?”
就在众人心中的怒火和不满即将爆发之际,一旁的霜老终于走了过来。
霜老先是不满地瞥了郝醉醒一眼,语带责备,道:“郝剑侍你又照自己的意思,戏弄来参加烟渺剑决的年轻人们了?你这么做,将烟渺宫的威严和声名置于何地?”
“六十年才轮到我一次,一时得意忘形了。”郝醉醒低头认错,脸上依然是一本正经的严肃,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对你的责罚,会由佘诗亲自拟定,老妇无权干涉。接下来‘烟渺剑决’的举办事宜,转由老妇接手,郝剑侍可以先回去休息了。”霜老打发走了郝醉醒,转头看向四十位年轻剑修,“郝剑侍的玩笑,与本届‘烟渺剑决’前十的荣誉归属无关,诸位皆是剑修中涌现出的年轻俊才,想必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老妇知你们心中愤懑难平,本应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