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凰,切莫动气。”朱崇武适时走了过来,单掌按上夏凰的肩膀,装出一副宽慰夏凰的样子。
他这并不是真的在安抚夏凰,而是暗示夏凰,接下来由他应付便可,夏凰不必再说话。
夏凰也知道,和刘良年这种人“对戏”,曾为一国之君、神照大帝的朱崇武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如果他继续演下去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露出了破绽,反而令刘良年起疑。
“是啊……惊鸿剑剑主阁下,切莫动气,为此事生气并不值得。”刘良年不知道夏凰和朱崇武是在演戏,还以为夏凰真的动了怒气,跟着假惺惺地劝道。
夏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副余怒未消的表情。
“四爷。”朱崇武适时开口,将刘良年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那什么‘墨绝神剑’刘飞墨,我们自会应付。他虽然被人称为‘墨绝神剑’,莫非他还以为他真的能胜过我们身为惊鸿剑剑主的夏凰不成?此事你大可放心!不过……四爷,有一事,我们不知当问不当问。”
“我们既然是朋友,有什么事尽管问。”刘良年对朱崇武说话的时候,虽然也是一脸和气,但表情中却少了几分尊重。
在他看来,朱崇武和赤廉这两个全身穿着宽大的长袍、将面容都藏在兜帽下的“神秘人”,不过是夏凰的跟班儿,虽然实力不错,但是跟班就是跟班,这是地位上的差别!所以他甚至连两人的名字都懒得问,之所以叫朱崇武、赤廉两人也一并称作“朋友”,纯粹是为了不引起夏凰的反感而已。
朱崇武当然也明白刘良年在心中看他们不起,不过他并不在意。
落魄帝王,走到如今这一步,早就习惯了荣辱沉浮,这一点点的轻视,已无不足以引起他心情的波澜。
“我们这次来刘家,是希望岳陵天将刘祁大人能引荐我们去见城主……如果城主礼也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一个结果……”朱崇武问起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
他们来刘家,明面上的目的是想让岳陵天将引荐夏凰去见观日天城的城主,所以,他们当然也得表现出一点对这个“主要目的”的关心。要是一句话都不过问,反倒令人起疑。
“这件事,只有父亲才能做主,我无法给你们答案……”刘良年故作无奈。
“岳陵天将毕竟是四爷你的父亲,四爷你对他岛桶焓滦率应该有所了解,难道无法给我们一个大概的时间吗?”
“这嘛……要是往常,我确实能告诉你们一个大概的时间……但是现在……正如我先前所说,父亲如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为我那刘广侄儿报仇上面。至于他什么时候会去找城主,将惊鸿剑剑主阁下引荐给城主,我还真的无法估测……如果我是岳陵天将的话,那我一定会立刻引荐你们去见城主,谁叫我们是朋友呢!”刘良年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好似随口而出。
朱崇武哪里不明白刘良年那点心思,和他斗,刘良年还太嫩了点!于是,朱崇武也故作随意的接道:“是啊……如果岳陵天将是四爷你,那一切事情都好办了。反之,如果岳陵天将是四爷你的那位大哥……后果简直不堪想象!我无法想象,让那样一个冷血无情之人手握重权,你们刘家、乃至整个观日天城,会变成什么模样……”
“朋友,慎言!”刘良年表面惊慌地示意朱崇武不要再说了,心中却是欢喜无比。
因为朱崇武这番话,正和他的心意!
有了这番“自然”的表态,他已经可以十成十地确定,夏凰三人,如今已可真正称得上是和他统一战线的朋友!将来岳陵天将之位的继承权争夺,夏凰三人势必可助他一臂之力!
朱崇武听到刘良年的提醒,露出一副后知后觉的表情,不再说多什么。
“三位,打扰已久,我现在也该离开了。”刘良年心满意足地站起身,“若是在这里待太久了,说不定我那大哥又会多作胡思乱想……方才我提醒之事,三位务必谨记。若是那刘飞墨来寻衅,我得知消息后,必会第一时间赶来。有我在,相信刘飞墨也不敢把事做绝。”
“多谢四爷关心。”朱崇武故作客套地行礼。
“哼。”夏凰低哼一声,没有说话,还是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刘良年对夏凰的态度不以为忤,心下反而颇为高兴:“三位远来疲劳,便在这里好好休息吧,不必相送。最近家中诸事繁忙,过些时日,我再来找三位朋友饮茶闲谈,先行别过了。”
说罢,刘良年心满意足地转身,带着愉悦的心情出了门。
他怎么可能不愉悦呢?
他此行来找夏凰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在继承权的争夺中,他本来一直都处于下风,而如今夏凰三人的出现,对他而言,无异于是一股全新而强大的助力。有了夏凰三人的相助,他相信,他可以再和他的大哥刘良封扳扳手腕。
他之所以故意在夏凰面前提起刘良封手下的第一强者刘飞墨,一来,是确实担心刘飞墨会突然去除掉夏凰,希望夏凰早做准备;二来,他是希望激起夏凰心中的怒气,想借夏凰的手干掉刘飞墨。
没有了刘飞墨的相助,他的大哥刘良封便如猛虎失爪。到时候,他要在这场关于继承权的争夺战中取胜,便不难了。
刘良年当然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所自以为的“一切顺利”,不过是夏凰和朱崇武联手的一场算计而已。他所有的话、所有的暗示、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