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采苓目光如箭,一偏头便射向了断了指的白氏。
她猛然向前一把抓住了白氏的衣襟,白氏像是发疯了一样依旧在阮采苓的手中大笑,手上的血也沾染到了阮采苓的身上,他身子颤抖着,口中吐出各种污言秽语。
身后的几个侍卫也都如临大敌,生怕白氏会发疯伤害阮采苓一样,手已经都按在了剑柄上。
紧紧抓着白氏,阮采苓靠近白氏声音冷酷,似从地狱而来。
“我定国公府这一世自是顺风顺雨,我既活着就会拼尽一切!”说完,阮采苓松开手,任由白氏靠着墙壁一点点的话到地上,他跌坐在满是稻草的地上,双手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
看着颓败的白氏,阮采苓淡淡的说,“找个人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
说完就要出去,在牢房门口阮采苓侧头,一双眸子带着猫一样的冷凌,“毕竟他要亲眼看到自己厌恶的女儿,坐上白家继承人的位置,可不能死了。”
这样的好戏,要是不让白氏亲眼看看,他怎么会绝望呢?
偏殿中,白芙芙坐在长笛,上面刻着一个名字不过已经看不清了。
五夫人被压着进来的时候,一抬头,慌张的目光就对上了白芙芙的眼睛。
一个是惊慌失措,一个是泰然自若。
当看到白芙芙的那一瞬间,五夫人目光透出了幽怨,“是你,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惹恼了京城那一家,我们白家才会落得这样的田地!我就说了,你就是一个祸水!你就是个贱人!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还活着!”
看到白芙芙现在的样子,五夫人就想到了自己被带走的女儿。
白芙芙点了点头,“是啊,我还活着,我不仅能活着,我还可以活的很好。”
她手指轻轻抚摸着长笛,一寸一寸的游走,带着无限的眷恋,“往后白家就是我的了,你高兴吗?”
什么意思?什么叫白家就是她的了?京城来的人最讨厌的不就应该是白芙芙吗?为何白芙芙没有下大狱反而稳稳当当的坐在这里?
五夫人问,“你什么意思?什么白家是你的?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她站起身,走上前去,用笛子在五夫人的头顶上轻轻敲了几下,“从你进我白家的那天开始,肚子里就是怀着小九的对吧?那孩子也不是我父亲的孩子对么?”
在这种时候,五夫人听到白芙芙说的话,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她双臂被侍卫压着。
那两个侍卫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对话,面面相觑。
“我一早就知道了,因为我见过你和那个男人见面,你胆子可真大啊!敢在后院和那个男人见面,还骗父亲那人是你请来教小九规矩的。”白芙芙离开五夫人的身边,在偏殿里转悠。
伸手摸摸桌子,或者是抬手摆正墙上的字画。
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白芙芙居然知道?
在这种时候,他们白家的人都活不了了,她的女儿活着就好,五夫人立刻抬头对白芙芙说,“对!小九不是你爹的孩子,那又怎么样?她出生之后不还是分掉了所有你父亲对你的宠爱?我也是!我入府之后,官人对我一向都是最好的!你娘?那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只能趁着贾家依旧有势,霸占在大夫人的位置上!”
她晃了几下,开始大笑。
看到五夫人的样子,白芙芙心里其实没有多痛快,就算是她要死了,就算是自己即将继承白家的所有财产,白芙芙也没多高兴,自己想要的那个人终究是已经不在了,终究是没办法继续得到了。
不过能说点什么让五夫人不痛快,让她在死之前也带着怨恨,白芙芙也还是乐意的。
她说,“你这辈子也比不上我娘,不管是地位,还是身份。”
“什么意思?”五夫人抬头看着白芙芙。
白府所有的人都关在大牢中,可是一群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五夫人也分不清谁对谁的,她惦记着自己的生死,也没多想那个老女人的事儿。
可是现在听到白芙芙这么说,五夫人才觉得不对劲儿。
毕竟贾梦然是白氏的发妻,照理说应该是关在一个牢房中的,可是白氏的牢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好像也从未听到过贾梦然的声音。
难道……贾梦然没有入狱?
看着五夫人一点点变换的神色,白芙芙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
白芙芙拿着笛子坐回去,“贾家用整个贾家的财产,以上交朝廷的形式,请求皇上放过我娘一命,现在我娘已经在贾家修养了。”
“你说什么!贾梦然居然……居然!”五夫人一直都还算是冷静的,可是听到白芙芙说这句话之后总算是癫狂了。
她想要挣脱身后两个人的牵制,想要冲到白芙芙的身前,想要亲手掐死这个不知廉耻的白芙芙,可是她毕竟是女子,力气太小了。
白芙芙晃悠着手中笛子的流苏,淡淡的说,“是你怂恿我爹杀了阿俊的。”
阿俊。
她这辈子唯一认定的相公,她腹中死去孩子的父亲,她没了孩子没了爱人,现在也要失去一家人了,可是白芙芙并未留恋。
白芙芙看着手中的笛子就笑了,笑着笑着便哽咽了,她说,“我娘明明说了,将他打断一条腿轰出府去就好了,你却一定要阿俊死,也要我的孩子死。”
其实除了这件事儿之外,白芙芙并未想过要针对五夫人的。
小九不是爹的孩子,白芙芙反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