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华楼,沐易佐已经在等候。
跟在沐易佐身边的人对沐易霏行礼之后就纷纷离开房间,与此同时,阮采苓也听到了最终的消息。
沐易佐已经是太子。
是今日在朝堂上,皇上下的圣旨。
“父皇怎么样了?我从宫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呢?”沐易霏看到沐易佐就冲过去,抓着沐易佐的手问。
沐易佐单手抱住沐易霏,抬头看了顾瑾郗和阮采苓俩人一眼。
“之前父皇每日都喝的安神汤中就被人动了手脚,不过因为剂量不大所以并没有查出来,等体内已经慢慢积累毒素,可以被太医检查出来时,已经太晚了,父皇不让我跟你说。”沐易佐看着沐易霏。
沐易霏双眼噙满泪水,可依旧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她抬手擦擦眼泪对沐易佐说,“那我一会儿随你回去照顾父皇。”
“不,今日我也算是奉旨出宫。”
众人都落座之后,沐易佐才说,已经收到了消息,在边关沐易琛私自召集兵马,甚至于沐易琛还秘密与盛国太子见面,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
盛国太子。
阮采苓和顾瑾郗对视一眼,阮采苓说,“这件事儿我们本也是想回来之后就跟你说的,但是没想到临时出了这么多的事儿。”
“何事?”沐易佐问。
顾瑾郗将宸恒的身份,以及曾经盛国与沐易琛的交易,都跟沐易佐说了。
他没想到,沐易琛和盛国那边的接触已经持续了这么久,连当初盛国皇子消失的事情都与沐易琛有关,看来沐易琛对皇位的觊觎已经持续了十数年。
“父皇得知定国公受伤的消息,明白盐税之事与九弟有关,现在朝堂之上除了定国公一党人,其他都是推举王庭予和谢清远。”
“怎么还跟谢清远有关呢?”阮采苓疑惑的问。
沐易佐看了阮采苓一眼,他知道阮采苓对谢清远这人没有什么好感,甚至于还是厌恶的,她也相信谢清远跟沐易琛之间是有关系的,现在就算是阮采苓不说,明眼人也看得出来。
谢清远就是沐易琛留在京城的最后一道筹码。
“他们推举谢清远,而王庭予只是一个楔子,抛砖引玉。”
从一开始,边城瘟疫谢清远急功近利,却无法平稳局面赶了回来,换做温如世和顾瑾郗等人去,就是沐易琛的计划。
现在虽然阮采苓和顾瑾郗他们回来了,可温如世就如沐易琛的计算,被留在了边城。
而京城朝廷中却乱作一团。
盐税之事是当务之急,温如世不能及时赶回来,定国公又受伤,正位督察一职除了谢清远之外,怕是再也没有人能胜任了。
连成厉生也是被谢清远利用的筹码。
“砰”的一声,阮采苓将手边的茶壶直接甩到了地上。
沐易琛!
他心算天下,居然一环套这一环把他们所有人都算了进去!
阮采苓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
“如今可该怎么办?”沐易霏问。
站在窗户旁,阮采苓静静地看着楼下中央的戏台子中,唱腔委婉,声音多情的戏子。
他们就好像是一出戏,所有人被圈在其中,远在边关的沐易琛居然可以把他们所有人都算计进去,没落下一个人,连他们会带着温如世去边城都算在内,并且也想到了,她会带着府医离开。
这样一来,阮祁受伤,府医就不能第一时间去救治,或许会死。
现在就算是阮祁不死,短时间之内也不能上朝,朝堂上凭着顾禹一己之力,实在是有些薄弱。
沐易佐身为太子,如今帮皇上监国,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到时候太子之位肯定是保不住的,更别提登上皇位。
“我看沐易琛是要逼宫,根本就不是想要算计沐易佐。”阮采苓冷静的说。
沐易佐也想到这一点了。
就如父皇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撑到沐易琛回来都不见得。
深吸一口气,阮采苓心中已经有了腹案。
她转身看着沐易霏和沐易佐俩人,突然开口问,“你今天出宫,不该只是为了跟我们说你做了太子这么简单吧?”
“我是想谈一谈纯慧和阮诩尘的婚事。”
皇上重病缠身,若是一死,就要守三年国丧,百姓们成婚都要偷偷摸摸的,更别提身为公主的沐易霏,和世子阮诩尘。
出宫之前,皇上就和沐易佐说,要他在自己死之前,安排沐易霏和阮诩尘成婚,省得他一死,沐易琛会趁机为难定国公府一家。
只要沐易霏以公主的身份嫁到定国公府,那阮诩尘就是驸马,就算未来沐易琛做上了皇位,也不能奈何阮祁一家人。
这已经是皇上能为了定国公府一家人,做到的最大周全。
用自己的女儿。
沐易霏不由得鼻子一酸,没想到父皇到了如今的情况,也还是想着他们。
皇上倒是也想帮沐易佐找一个妻子,能稳住他太子之位,可是最顺眼的人没看上自己儿子,他也没有办法了。
“稳住太子之位还不简单!”阮采苓说。
“你说什么?”
“你忘了,咱们身边就有一个曾经的太子,如今只不过是失势而已,若他回归太子之外,再与我们的太子有所相连,那沐易佐的地位必然稳固。”阮采苓说。
曾经的太子,顾瑾郗想了想,顿时想到了宸恒。
“你是说宸恒?”
现在盛国的太子是曾经害了宸恒的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