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老婆子?”成老夫人大怒,指着阮采苓的手颤颤巍巍的,下一秒就要晕倒的样子。
见成老夫人也是真的怒了,虽然这件事儿是成家的不是,但思及爹爹到底也是看重成家的关系,看重成老夫人这个姑母的,毕竟成老夫人是爹爹在世上,唯一的近亲了。
所以阮采苓倒是没有真的把话说绝了,“苓儿不敢,这些话自然是对那些不懂事儿的下人说的。”
她走到阮苏氏身边的桌子前,静静地倒了一杯茶,端过去送给成老夫人,“姑奶奶别生气,哥哥从关外带回来不少好茶叶,苓儿念着姑奶奶或许喜欢喝,一会儿就让人都送过去,给姑奶奶赔罪。”
提起茶叶,成老夫人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阮采苓是真的想要道歉,还是说她指示丫鬟把阮诩尘带回来的好茶叶搬走不少的事儿,可既然阮采苓都说到这里了,成老夫人就不能不顺着台阶下,“年轻人,莫要这么大的性子!往后要吃亏的!”
见成老夫人知道顺势而下,阮采苓自然也乐意陪她下台阶,“是是是,苓儿明白了。”
这一早晨也就闹过去了,府医给这群人看诊,结果当然是‘水土不服’,阮采苓把解药给玥儿,让她想办法融入这群人喝水的杯子里,悄无声息的解了毒。
这事儿过后,成老夫人说累了,让成林氏把自己扶回去休息,剩下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告辞离开。
正厅里就只有阮苏氏跟阮采苓,加上沈芸韵了。
“韵儿啊,学琴累不累?”阮苏氏耐着性子问沈芸韵。
见话题总算是到了自己的身上,沈芸韵赶紧说,“不累,韵儿喜欢学琴。”
阮苏氏嗯了一声,“既然喜欢就别半途而废,你师傅病了,你也过去慰问慰问,我吩咐静书给师傅准备了不少的礼品,你都带过去,礼多人不怪嘛!”
见阮苏氏还是在意自己的,沈芸韵很高兴,拉着阮苏氏的手笑着说,“多谢姨,还是姨母考虑周全,那韵儿就去了!”
说完沈芸韵朝着阮苏氏行了一礼,带着丫鬟离开。
此刻大厅就只剩下阮苏氏和阮采苓两人,青芮也只能在门口。
娘亲这就很明显是想要把沈芸韵给支开了,这沈芸韵也是傻,居然没看出来,还以为娘亲真的是担心她,阮采苓哂笑一声。
“娘……”阮采苓刚喊了一声。
阮苏氏突然冷声道,“跪下。”
青芮心中一惊,也不知怎么夫人就生气了,夫人可是最疼小姐的,以往小姐就算是办错了事儿,就算是调皮捣蛋,夫人也只会温柔的教导小姐,从来不会让小姐跪下的啊!
听到阮苏氏的命令后,阮采苓幽幽叹息一声,随后起身,青芮刚要过来扶着,她抬手让青芮别过来,接着撂着衣裙跪在阮苏氏面前。
“娘,你生气了?”阮采苓问。
阮苏氏皱眉看着她,没有说话。
摆明了是在生气。
阮采苓咬咬下唇,“苓儿能问一句,娘为什么生气,是生什么气吗?”
“你还有脸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今儿这事儿,你可以治罪,但是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你何时变得这么狠了?”阮苏氏指着阮采苓大声道。
虽然昨晚女儿说过让玥儿在那些东西上撒了药,本以为也只是什么让人手脚发痒的药物,却没想到,竟然是起红疹的药。
这可不是小事啊!
这么多人,万一真的出了事,后果将不堪设想,被御史知道,参到皇上那里,女儿绝对会背上恶毒的污点的。
阮采苓也明白了阮苏氏为什么生气了,她皱了皱眉,“人命?娘,你指的是那群丫鬟下人?”
阮苏氏不置可否。
阮采苓叹了口气,道:“娘,女儿从未觉得丫鬟下人是什么低贱的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女儿自然不会拿人命开玩笑,娘的话对女儿来说,太过严重了些,更何况,女儿对他们下药,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什么意思?”阮苏氏眯眼。
阮采苓挺直了腰板,“我没有真的下毒,那些药粉只是会让他们起普通红疹而已,没有生命危险,是我找龙叔要的,娘,你说我今天做事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定国公的人,如果不狠一点,如何留存至今?依靠的,难道就仅仅是皇上的怜悯?还是爹的智谋?亦或者是哥哥挣回来的钱财?”
这连着几个问题,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阮苏氏有些哑口无言,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阮采苓。
在阮苏氏的心里,女儿可以有城府心机来保护自己,但她却并不希望女儿的行事太过于狠辣。
这是一把双刃剑,就像深宫里的后妃,哪一个进宫之前,不是单纯善良的,可是进宫后不久,全都变得手段狠辣,虽然她们那么做也是在保护自己,可同样的,也让她们变得不像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良知的魔鬼。
她不希望女儿也成为那个样子。
可同样的,阮苏氏也知道阮采苓说没有错,这世道,奸佞贼子这样猖狂,皇上地位不稳,朝堂举足动荡,皇子们蠢蠢欲动,连儿子所在的商场也全是危机,这些地方,如果手段不狠,又怎能活下来?
“你先起来吧。”阮苏氏疲惫的抬抬手。
好在女儿下的药只是让人起普通红疹,不是要人命的。
青芮赶紧过去扶着阮采苓起来。
阮采苓走到阮苏氏身边坐下,拉着阮苏氏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