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燕祈喧随手一扔的葡萄,正好扔到街上路过的行人头上。
赫舍敏感觉头上被什么东西打中,抬手一摸,居然是颗紫葡萄。当下气得七窍生烟,四顾张望,吼道:“奶奶个熊!是谁?是谁暗算老子!”
声如洪钟,一下传到二楼上,钟桃娇动作最快,探头出去一看。
一个袒胸露背,头上几根辫子,上身只斜斜挎了块兽皮的大块头,正抬头四处张望。他四周还有几个类似打扮的人,估计是他随从。
“燕祈喧,你惹到麻烦了!”
钟桃娇幸灾乐祸的笑道,燕容凌忙道:“娇娇,在外面还是注意,别显露身份。”
钟子斌和燕长信,也凑出去看了一眼。眼看那大块头已经进了醉月楼,两人眼中都有看好戏的兴奋。
燕祈喧没想到这样倒霉,扔颗葡萄也能砸到人,仍自嘴硬道:“爷砸了也是白砸!”
说话间,外面的木楼梯,传来巨大有力的脚步声音,“咚咚咚”,耳听那大块头已经冲到了门口,被武星拦下。
燕长信看热闹不怕事大,走过去拉开门道:“还是让他们进来,别打坏我才装修好的酒楼。”
大块头狠狠瞪了一眼武星,走进来大声道:“是谁暗算老子!”
燕祈喧正想回话,燕容凌起身拱手道:“在下容凌,刚才是舍弟手滑不小心,抱歉。”
大块头看燕容凌斯斯文文,也像模像样拱拱手回礼。用生涩的大周话,硬邦邦道:“我是赫舍敏,要道歉,让那个扔东西的人来!”
说着,赫舍敏看向顾芳华,指着她道:“我看见了,就是她!”
本来津津有味吃瓜子看戏的顾芳华,无端被点名,颇有点祸从天降的感觉。纤纤玉指一指燕祈喧:“大块头,你搞错了,是姜九,不是我。”
赫舍敏眼睛瞪得铜铃大,怒道:“老子明明看见是穿绿衣服的,你还想骗老子!”
钟桃娇娇笑出声:“刚才看你的是我,不是明珠。不过葡萄不是我扔的,是他!”
看顾芳华和钟桃娇都指认自己,燕祈喧也不好沉默,起身拱手道:“我是姜九,刚才失手,对不住了。”
赫舍敏这才把目光移向燕祈喧,目不转睛看了片刻,声音小了不少:“不可能!肯定是那俩娘们!”
钟桃娇不乐意了,合计她看一眼就是她了?
“大块头,他都向你道歉了,你还非要说不是,你是不是故意找茬啊!”
赫舍敏眼睛一瞪,恶狠狠道:“闭嘴,女人不要说话!”
顾芳华也有点生气,拍拍手,娇俏道:“看不起女人?你娘不是女的?还是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赫舍敏大怒,“唰”的一声抽出腰间镶红宝石的弯刀,喝道:“老子宰了你!”
这蛮子竟然敢拔刀相向,钟桃娇出手如电,一鞭子向赫舍敏飞去,瞬间缠住他手腕,扬臂一拉。
赫舍敏猝不及防,弯刀差点脱手而飞,还好他手心本能一紧,重新握住刀柄,反手一刀挑向鞭子。
钟桃娇鞭子如灵蛇一般,突然袭向他胸口,赫舍敏刀随鞭子走,差点伤着自己。
眼看就要打起来,燕容凌起身喝道:“娇娇,收手。九弟,还不向人家解释清楚!”
钟桃娇这才不情不愿收回长鞭,燕祈喧也站出来,再次拱手道:“大块头,是我扔的葡萄,不是她们。要打我们打,别对女人动手!”
赫舍敏看着一身白色锦袍的燕祈喧,黑黝黝的脸上似乎飞起两朵红云。
有点扭捏收回刀,两眼有意无意瞟着燕祈喧阴柔俊美的脸。做了个不伦不类的揖,小声道:“你叫姜九?在下有礼了。不知你芳龄几何?哪里人士,家住何方?”
雅室里一片寂静。
众人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赫舍敏。
只见他似乎也有点不适应,回过头问随从:“大熊,话本子上是这样说的吧?”
“你找死!”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燕祈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被个男人调戏了!
他气得暴跳如雷,白皙的脸上红如关公,眼看就要冲出去和赫舍敏拼了,燕容凌忙一把拉住他。
燕容凌忍住笑,努力作严肃状:“赫舍敏,舍弟已经道歉了,你请自便。”
“哈哈哈!哈哈哈……”
顾芳华和钟桃娇这才爆笑出声,这赫舍敏哪里来的,居然用话本子上的桥段,搭讪燕祈喧。
搭讪燕祈喧!
有眼光,笑死我了!
偏偏赫舍敏还一无所觉,对随从嘟囔:“我没记错啊?为什么她们要笑?”
燕祈喧那个气,简直都快冒烟了,随手抓起一个甜瓜,朝赫舍敏掷来。偏偏赫舍敏还接住了,喃喃道:“投之我木瓜,我该回什么?匕?”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
钟桃娇笑得捶桌子,钟子斌笑得合不拢嘴,燕长信早就笑软了腿,扶着桌子直不起腰。就连顾世年,也笑得前俯后仰,更不要说燕容凌,努力板着脸也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燕祈喧羞愤交加,扑上去,一拳揍在赫舍敏嘴角。赫舍敏想还手,又舍不得。
急得嚷嚷:“小美人,别动手啊!”
燕祈喧只回以狂风骤雨般的王八拳,连挨几下,赫舍敏也被揍出火气,一拳将燕祈喧打退几步。
眼看燕祈喧吃亏,钟子斌迎上去,架住赫舍敏的大拳头,“乒乒乓乓”打起来。
赫舍敏身边的随从,也扑了上来,雅室瞬间乱成一团。
燕容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