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安慰道:“估计是受了点内伤,已经服了灵药,很快就没事了。”
说话间,随后一步的路常也赶到了,他赶紧将萧遥扶起来,靠在自己肩膀,吼道:“明珠郡主和四少爷在此,你们还不快点来护驾!”
东城门的官兵,这才如梦初醒,一窝蜂跑过来,将顾芳华和萧遥周围,围得是水泄不通。
落后一步赶来的关山,眼看刺杀再也无望,只能含恨退了回去。
钟子斌兄妹赶来时,萧遥已经苏醒,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路常找了辆马车,让萧遥躺在车上,同钟子斌他们护送回总督府。
赶车的是钱公公,车厢里只有萧遥和顾芳华。
马车不大,萧遥只能半躺在坐垫之上,所有的靠枕,都垫在他脑下。顾芳华随意将头发编了发辫垂在身侧,坐在他旁边,担心的看着他。
萧遥五脏六腑,如着火般焚烧,可那灼烧之痛,不及看见顾芳华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泪珠儿如断线珍珠般肆意抛洒的心疼。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郡主,我没事,你别哭了。”
顾芳华如何能不哭?
她刚才经历了生死一线,担心、害怕,也有点迷茫,还有点不想承认的心动。
担心萧遥的身体,害怕他因为救自己,而落下什么隐疾。迷茫萧遥对自己的舍生忘死的好,再一次以命相救。
上次还可以借口,萧遥是担心无法向外祖母交代,所以与自己生死与共。而这次呢?他也是因为责任,害怕无法交代吗?
心里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悸动,同当初喜欢上燕少洵一样。
顾芳华本以为自己所有的情意,已经在上一世用尽,今生能有人相敬如宾,就已经满足。可如今,她有点抗拒这样的心动。
“萧遥,你为什么要救我?”
萧遥动了动嘴唇,实在是看着顾芳华清澈明亮的眼睛,不能违心的说出,只是为了责任的话,最终选择闭口不言。
顾芳华得不到萧遥的回答,也不气馁,她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萧遥之于她,究竟代表什么。
紧跟着,得到消息的威远侯,也匆匆赶了过来,正好遇上了,准备回总督府的钟子斌他们。
“钟贤侄,郡主没事吧?”
钟子斌抱拳行礼道:“侯爷,郡主倒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萧遥为了救郡主受了重伤,现在就在车上。”
萧遥听见威远侯的声音,一时情绪有点激动,想坐起来,却几次都没有成功。
顾芳华知道他关心什么,按住他的手,掀开厚重的车帘,问道:“威远侯,侯夫人和姨祖母没事吧?”
“当然,她们都很好。郡主怎么会惊马的?听说还有人放冷箭,到底怎么回事?”
威远侯一知半解,刚才又听说是福灵郡主身边的鹿儿,将萧遥和顾芳华骗出来,已经快要到发火的边缘。
谁知道提起此事,顾方华比他还要恼火。
“威远侯,这次刺杀萧遥和我的人,都是同一个人。萧遥和我除了你家二夫人,根本就没有仇家。你说你已经将她禁足,如今在我看来,远远不够。”
威远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会当街刺杀萧遥的,当然只有可能是和岳氏有关的人。
“威远侯,本郡主一直敬重你镇守山海关多年,劳苦功高。可如今本郡主要为萧遥和自己,讨个公道。”
威远侯沉下脸,不悦道:“郡主,你可有证据。”
“有些事不需要证据,谁得利谁就是凶手,萧遥死了对谁有好处?不是岳氏就是萧磊,威远侯,你看着办吧。”
顾方华才没有精神和威远侯闲扯,现在主要的是,要先治好萧遥身上的伤。
萧遥一直没有说话,当听说母亲和祖母只是虚惊一场时,他这才慢慢闭上眼睛休息。
顾芳华又想起一事,问道:“威远侯刚才有一群疯牛冲过来,伤了不少人,,不知道现在制伏没有,还有没有伤到百姓?”
“郡主放心,疯牛过了长安街,就渐渐地已经恢复正常,如今三五成群就在长安街边上。我已经让人查过,好像是服了风草,才会短暂发疯。”
听说疯牛已经不伤人了,顾芳华这才放下心来,刚才那一幕太过血腥。
回到总督府,等请来的大夫,认真看过之后,都说萧遥底子很好,又服了灵药,没有什么大碍。
顾芳华这才放下心来,正准备回房沐浴更衣,又看见被萧遥派去监视关山他们的路青回来了。
路青禀道:“少爷,属下该死!关山如何出门,属下丝毫没有察觉。不过他回来时,被属下发现。”
萧遥轻声道:“他去哪里了?”
“属下不知,但是属下看见长锐和陈羽,他们和关山一起,陈羽手中还拿着一副弓箭。”
顾芳华一听,怒道:“惊马、疯牛、冷箭!肯定都是他们干的!”
威远侯脸色也愈加深沉,这些人不同于周氏,有了嫌疑自然要抓起来。转头吩咐道:“派人去将关山、陈羽、长锐等人拿下。”
顾芳华想起先前千钧一发时,自己生死一线狼狈的样子,愤慨不已。
吩咐道:“小满子,你带御林军同去,他们涉嫌刺杀本郡主,人要交给本郡主来审。”
威远侯看过来,似乎不愿意。
顾芳华站起身,向威远侯展示了一下,手肘,腿上被磨破的衣裳。
然后当众高声道:“去把我刚才那件白狐大氅拿来,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