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有些硌人,她一手将硌着自己的东西全都挥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夹谷琰侧身而下,他未清理的胡须先触碰到了纤绵,纤绵有些痒,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唇,咯咯地笑着躲开,“痒”。
她的笑让夹谷琰的眼光深沉了几分,他伸手探向纤绵的衣襟,纤绵明白他要做什么,拦住他的手,她上次那些衣服的惨状她可不想再次见到,“我自己来”。说完,准备从他身下滑下,他却不让她就此逃开,用力揽过她,按在桌案上,双手将纤绵的手禁锢住。
他的唇落在她的身上,她本来压住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她无奈地承认了一个自己无法忽略的事实,自己的身体记得夹谷琰,每一寸肌肤都记得他的抚摸和亲吻。身体比心灵更诚实,自己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夹谷琰,而自己却在心里说自己对他已经死心。自欺欺人,大约就是这么回事。可至少在这一刻,自己无需再做那样的事情,她任小腹的火焰传到全身各处。
她迷离着眼睛,等到夹谷琰的手腕稍有松动,便将挣脱开来的手伸出,手指从他的脖颈滑到他的胸膛,在他胸口打着圈,哑着嗓子道,“这是你欠我的,你知道吗……”
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世间万物,用密密的雨帘将这一室旖旎好好地包裹了起来。
天刚蒙蒙亮,窗缝透过的风刮过纤绵裸露的臂膀,凉飕飕地让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睛,但还是很疲倦而且浑身酸痛,她甚至连抬起胳膊揉一揉眼睛都不能。
三尺宽的竹床上纤绵几乎是和夹谷琰肌肤相亲,她腾地红了脸,这时才感觉到他比自己稍稍温暖的身体不断地蒸腾着自己的肌肤。
她偷偷地觑着夹谷琰的神色,发现他平静地睡着,均匀的呼吸吹拂在自己的耳边,温热的,不知为何却让她寒毛直立。
昨夜的雨下得那样大,而今早似乎天气还不错,偶有残留的雨水顺着房檐滴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嘀嗒声。
她侧头看着他这副安静的睡颜,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等到他醒来,大约就不会再有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的机会了。就像撞击,最靠近的一次,就是为了更远的别离,而这一次,是自己主动的撞击,自己早已料到疼痛,而他是否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呢。
夹谷琰这时悠悠转醒,首先警惕地看向怀中温热柔软的东西,目光从惊讶惊恐转向愤怒悲伤,千百种情愫在他幽深的眼中流转,没有的是昨晚的温柔缠绵。
纤绵早已料到,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闷痛,她躲开他的目光,“好了,既然城主醒了,妾身也该走了。”说完,抓起一旁的衣服裹住身体,正要从床上翻身而下,却一把被夹谷琰抓住摔在床上。
硬邦邦的床撞在身上格外疼,纤绵疼得拧眉。
夹谷琰用拇指和食指钳住纤绵的下巴,“果然,你要是做就会做得不留痕迹。我原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不稀罕那些,不会为那些不择手段。原是我错了。”
纤绵吃痛闷哼一声,嘴角却带上了一抹笑,“是啊,我本来就是和她们一样的,我说过了,算人心你比我厉害,算女人心我却比你厉害,原因就是我也是女人,和她们一样的女人。”
夹谷琰眼中掠过一抹伤痛,松开手,别过身,“孤,不想看到你。”
纤绵被夹谷琰眼中的伤痛灼伤,垂下眼帘,敛去自己的所有表情,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给夹谷琰稳稳行礼,“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