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夹谷琰选的暂居的别苑,白墙青瓦,半开的紫红色的门略显斑驳,与崇尚富丽堂皇的各个王府相比,如同山珍海味之中的一道清汤清水的豆腐白菜,显得有些突兀。纤绵看着这无人把守的别苑的门扉,笑了笑,对木槿叹了一声,“世子这人的品味当真与众不同啊。”
木槿也是第一次过来,也惊诧于别苑的简朴无华,“是,这么大个别苑竟然无人把守,当真特别。容奴婢进去禀告一声......”
木槿话刚一半,纤绵就迫不及待地提着裙角推开了半开的门,一步步进了别苑。木槿无言,只得跟上纤绵劝说道,“翁主这样的身份怎么好未经通报就进去呢,还是容奴婢先去禀告一声才好”。
纤绵觉得木槿??碌煤埽?涠?晃诺乜熳呒覆剑?匙乓慌缘酿?防?鞯卮┕?巴ァ8粘銮巴ィ?蒲锏捏菀艟拖褚荒u??脑启嫒桓Ч?嗣嗟亩?洌?饫稚?樟槎?宄海?萌诵牟蛔跃醯馗芯跗骄埠桶材?2恢?痪醯模?嗣喽宰呕乖诓煌h八档哪鹃劝诹税谑郑?匙爬稚??┕?卫裙战?撕笤骸?p> 大兴地理偏北,本是春将尽,却正巧是百花齐放的时节,随意修饰的后院中,纤绵老远就看到花团锦簇的后院中八角木亭当中的两个女子:一个坐着弹筝,另一个在舞剑。弹筝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穿着浅蓝色的短袄长裙,袖口领口衣角都绣着与初次见夹谷琰时他所穿的衣服别无二致的树枝花纹,却因为衣料的轻柔平添了几分柔美与细致。舞剑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身形灵巧,随着乐声扭转飞扬,更兼着一身青蓝色的劲装,远远望去像一只纷飞的蝶儿。
纤绵不禁低头瞧了瞧自己,纵然是锦衣华服金钗玉坠,和那两位灵动的美人一比当真湮没在尘埃中。她不懂自己为何要与她们相比,可却也因为这种比不上的想法越发难受。
一曲终了,两个女子相视一笑,低声说着什么,大约是互相鼓励的话。
在一边看热闹的纤绵见此越发不快,一个回身甩掉了木槿,走到距离亭子五步之处,对着亭子狠狠地咳嗽两声。
两个女子转而望向纤绵,一看纤绵的穿戴就来者身份不凡,一个低眉大约也猜到了她是谁。弹筝的女子立时站起道,“想必这就是纤绵翁主吧。”
纤绵高傲地扬了扬下巴,以作回应。
弹筝的女子不以为意,低身行礼,“民女司空月皎。”等了许久也没听到身边人的应答,月皎看了一眼脸色灰暗的女孩,女孩会意,不情不愿地和月皎一起行了礼,“民女肖氏铃兰,参见翁主。”
“本主对你们的名字不感兴趣,本主只想知道你们为何会住在这?”纤绵不屑地觑着这两个人,越是观察越是觉得生气,怪不得这夹谷琰不肯受自己的同心佩,原来身边有这么标致的人儿。她愤愤地攥紧拳头,目光咄咄逼人。
两个女子面面相觑,也被纤绵的目光瞪得有些愤慨,眉眼显出一份绝世的傲气,“我们是世子的侧妃。”话语和表情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她们的傲气来得理直气壮,来得顺理成章。可也正因为这样,纤绵才觉得这两人更加刺眼。
木槿是多年的贞定公主贴身丫头,深知此时闹不愉快之后必定更难堪,温柔地低声劝和,“翁主,这就是城主的妾室,不必挂怀的。”
不必挂怀吗?纤绵撇撇嘴,虽然自己是要退婚的,可是绝对不能因为比不过这些狂妄的女子,她的目光在两位夫人脸上滑来滑去,冷哼一声,“侧妃?就是妾室啊,本主还得感谢你们呢,世子有劳两位照顾了”。
铃兰气得作势要拔剑向前,却被月皎一把拉住,月皎拉着铃兰一起行礼,柔声道,“是,这本是妾身们的本分。”
纤绵被她的话气得不行,铃兰年岁小,听了这话抿不住笑出声音。这个笑声更让纤绵气不打一处来,怒喝一声,“你们给我滚出去!”
这样的回答让一众人等都愣住了。
木槿悄声劝说,“翁主啊,现在您还没得到世子允婚呢,说这话似乎有些为时过早啊。”不知是不是错觉,铃兰和月皎的眼中也带上了些许轻蔑。
纤绵一时红了脸,幸而有面纱别人看不到,她愤愤地跺了跺脚,扭身说道,“木槿,我们走。”
走出后院,正好遇上接待袁尚翊和段无双的夹谷琰,他穿一身蓝色蟒纹锦缎制的长衫,而衣角的绣的是一枝枝笔挺的秀竹,微风抚过,秀竹参差,越发显得他长身玉立,卓尔不群。他见到她明显有些意外,余光瞥到袁尚翊和段无双那副看戏的样子,了然一笑,微微颔首,“早知翁主驾临,孤就会带领家眷在门口恭候了。”
段无双和袁尚翊交换了一下表情,暗暗退下,找了个最佳地点好好品茶看戏。
纤绵瞪了那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随即因为夹谷琰的疏离语气更加气愤,她跺了两脚,瞪着世子道,“世子就这么讨厌本主吗?”
夹谷琰习惯性地挑眉,对她的无礼态度不以为意,摇摇头,“没有。”
冷淡的语气,毫不在意的态度让纤绵转身看向别处。假山上攀着新绿的藤蔓,一朵朵白色的小花点缀其中在微风中轻轻颤抖。这样的小花纤弱可人,人都说美人如花,大约也是因为美人娇弱才越发添了几分风采。在他眼中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大约连这绿藤都算不上吧。一时间更加生气,随手捏了一朵,在手中碾来碾去,别扭地问道,“世子且说说看,本主到底要如何做世子才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