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证明两个孩子的身世,答案昭然若揭,于柳菁菁自身利益而言自然是不该的,可是此刻在夹谷琰面前柳菁菁却不能如此明白地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显露出她的本性。
纤绵就是看准了柳菁菁的这种需要佯装大度的纠结,才特意这么去问,要的就是你说出我要的那个答案。她笑眯眯地望着柳菁菁,尽欢和不惧自然明了纤绵的心思,也全都笑眯眯地望着柳菁菁。
柳菁菁咽了口唾沫,顿了顿,并不想顺着纤绵的意思说下去,抬眸,状似谨慎地述说道,“若说证明,难免让人感觉确然是有人怀疑,只怕会让有心人更加揣测孩子们的身份,只怕并不利于府内的安定。而且,身份这种东西,恕妾身直言,确然不太好证明的啊。”
纤绵却轻描淡写地绕开柳菁菁的不赞同,笑着颔首道,“我似乎可以理解为这个大夫人是赞同的。”
柳菁菁抿着唇,并不好直接反驳,困难地说道,“主母身份比妾身高,自然是主母认为什么便是什么了。”
纤绵轻蔑地翻了翻眼皮,摸了摸鼻子,笑容冷了冷,抬眸对夹谷琰询问道,“既然大夫人无异议,主上,可否请上妾身准备的东西?”
夹谷琰挑眉,他一时猜不出纤绵要做的事情,不过既然她想做,自己自然也不会拦着,他倒是想知道纤绵要如何证明,于是点了点头,道,“这个府内。除了我,便是你。何况细说起来,这都是些后府之事,总归还是要你来处理的好。”
纤绵并不为他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所动,面色冷硬地略略欠身。连道谢都懒得说,回身道,“那么,妾身便不客气了。”对身后一脸迷茫的舞文吩咐道,“还麻烦将军夫人过来一趟,顺便把那位神出鬼没的王不留行公子请过来罢。”
夹谷琰似乎有些明了了她的想法。有意想要拦住她,但见她目光笃定,却也只能叹了一口气,任她做下去,总归此处人也不多。就算出了什么不可收拾的场面也比较好收拾。
不消半刻,王不留行和雪青并肩而来,却是两副完全不同的模样,王不留行低着头怀着谨慎拖着脚步缓缓而来,而雪青抱着一个木盒,昂着头隐隐自得地大踏步而来。
纤绵见此微微一笑,顺手将雪青手中的盒子接过来,看也不看王不留行。径直走到柳菁菁面前,问道,“听说之前我的婢女。也就是现在的将军夫人在我失踪后,迫切地想要和主上探讨一下我的情况,因为过于激动,便由大夫人接管并予以照顾,为此,我感念万分。”但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感谢的余味。
柳菁菁眸色变幻。草草点了点头,应道。“主母不在,妾身做这些本属应当。”
纤绵却没听她这些话。一手抱着箱子,一手却从袖中捻起了药包,将里面的药草在柳菁菁面前晃了晃,柳菁菁不解其意,但目光呆滞的王不留行却懂得,顾不上什么,急急地奔了过来,妄图抢夺。
纤绵轻巧地绕过了他,将药草递给了同样一脸懵懂的夹谷琰,语气清冷地解释道,“妾身回来便听说雪青这孩子因为当年我失踪受了惊吓,竟然脑子不清楚了,很是担心,便叫了舞文来细说此事。心中实在有愧,便想着赏雪青些什么。但,终究,身为将军夫人的雪青大抵是什么都不差的,便想着给她送些药草,又怕冲了公子给的药的药性,找舞文要来了雪青平日服用的药。不敢劳烦公子,妾身自己出府,找了些抓药的老师傅给妾身写下这些药物的禁忌。不成想,竟然发现了这么个小东西……”
夹谷琰越发不解,蹙眉问道,“这,有何不妥?”
纤绵笑着从袖子中取出老师傅给写下的方子和此药的功效禁忌,笑盈盈地顺手将自己所抄写的本草记载递了过去,“此药神奇之处就在于不同的剂量会出现不同的效果,少量益智,过量损智,而据老师傅推测,雪青所服用的大抵处于中间剂量,不足以损智但并无益智作用。今个找来公子,便是想要问一问大夫人和公子,缘何这般照顾妾身的丫头呢?”照顾二字咬得格外狠。
舞文闻言大骇,气冲冲地瞪着两人,纤绵却对舞文点了点头,让他稍安勿躁。
柳菁菁眸色流转,很快淡定下来,回头瞪了王不留行一眼,期期艾艾地说,“妾身并不知此事,妾身确然嘱咐公子来为雪青配药,并不知其中还有此番纠葛,许是二人的私人恩怨也未可知啊。”
纤绵心中冷哼,面上却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确有可能,公子,你且解释一下此事,不然难消妾身的疑虑。”
王不留行自然是要跟着柳菁菁说的,便呐呐开口,“小生确实与将军夫人有些私人恩怨,此事有报复的私心,小生愿意受罚。”
纤绵挑眉一笑,拍了拍要拔剑相向的舞文的手臂,接着问道,“你果然好大胆子,竟然会将私人恩怨放入配药过程中,若不是我有心察觉,岂不是雪青要傻一辈子?你与舞文情同兄弟,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舞文的心情吗?你应该也看得到舞文对雪青的付出,就算不是舞文,好歹也看在年幼的孩子的份上啊?”
随着纤绵的质问,王不留行越发低下头去,呐呐不言。
“忍冬在回老家的路上死了,你知道吗?”纤绵其实并没有探查忍冬的状况,她不过是用这一句吓一吓这个错爱成痴的郎中,她知道这郎中心中一直是对自己有愧的,只是在庞大的爱恨面前他选择的永远是那份得不到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