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宅子,原本的旧房子也就被顾君岚旧物利用,彻彻底底地改成了养殖场。
当时从东阳买回来的一千只鸡早已经销得一干二净,而在顾君岚拿出了羊肉菜谱后,那一百头羊也几乎被醉归楼给包圆了。
羊肉串、羊肉粉丝汤、葱爆羊肉烤羊腿,顾君岚那是丝毫没有藏私地就贡献了出去。
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她自个儿也想吃了。
眼看着醉归楼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傅卿之也在这清元县玩得乐不思蜀。
而此时在京城,大将军府里的凤安公主都快坐不住了。
“卿之那孩子去反省了那么些时日,也该回来了吧?”
凤安公主似是在问人,又像是在自语,站在一旁的大丫鬟银珠则是低着头,手在凤安公主肩头轻捏着,没有接话。
“来人,给本宫备轿!”
最终,一炉香燃尽,凤安公主站起身道了一句。
*
御书房。
“皇上,凤安公主求见。”
内侍叩响了门,脑袋贴着轻声禀道。
“宣。”
连湛垣,大晋当朝的皇帝,亦是凤安公主的亲侄儿。
皇帝放下手里要批的奏折,站起身来。
“参见皇上。”
进了门,凤安公主先是福了一礼,才说明了来意。
“皇上,卿之去那乡下也够久了,是时候把他宣召回京了吧?”
自己那个乖孙,从小到大哪吃过这种苦?
等她说完,皇帝才苦笑一声:“姑母,卿之这孩子这回打的可是太傅的儿子,不施以惩戒,朕恐难以服众啊!”
这话听得凤安公主不乐意了。
“这都去了数月了,惩戒还不够吗?想当初连景逸那小子,糟蹋了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不也只去了半月不到就被接回京了?难道皇舅舅就没有皇叔亲吗?”
“姑母你说的这是哪的话?朕这就诏书一封,将卿之喊回来!”
说到连景逸,皇帝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做下那等事,自己这当皇帝的好不容易才给他擦干净屁股,可他倒好,还不知道好好反省,跑去一个乡下还惹了民心,犯了众怒。
有了皇帝的保证,凤安公主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了府。
等她走后,连湛垣才拿起了笔,写了份诏书。
最后一笔,笔锋只停驻了片刻,深幽的墨色就不经意间在宣纸上印染开来。
把诏书交给内侍拿走,连湛垣背靠着黄花梨木榻静坐了半晌,才又对着屋内暗影处开了口。
“事情现在如何?”
就在空气微凝之时,一名黑衣男子闪身而现,单膝跪在了地上。
“回主上,属下无能,暂时没能查到傅家的把柄。”
“那晋王那边呢?”
“晋王府守备森严,属下……”
话没说完,暗卫忽然觉得周围的气压在一瞬间变低。
他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跟了朕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无中生有这个道理?”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真凭实据!
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不管是忠良之臣,又或是奸佞之人,他想让他们抄家灭族,那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只不过,这样太直白,会让臣心涣散,民心不稳。
他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除掉他们,却又能够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