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雅低头捂着脸低声啜泣,小兽般受伤的呜咽在房间内响起。
换做是个普通男人,恐怕早已经上前柔声安慰了,只可惜,冷津寒根本不为所动,眸中玩味更甚。
而眸底却是压抑的怒火,被完美地掩盖着。
“所以是林笙欢故意陷害你?”冷津寒问。
话音听不出喜怒。
“不,不是的……”白雅慌张地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珠,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是我,是我不小心让欢姐受伤了……”
“冷总,你要是生气就惩罚小雅吧,”她贝齿轻咬红唇,模样添了些许娇羞,“如果小雅当时不躲开的话,欢姐就不会受伤了。”
女人矫揉造作的话音传入耳内,“小雅受伤没什么,欢姐那么漂亮,又是冷总喜欢的人,就算……就算是因为小雅躲开了欢姐才受伤的,那也是小雅的错……”
冷津寒突然轻笑出声,自胸腔响起的笑声充满诱人的磁性,那张宛若天赐的俊容染上笑意令人沉醉,“白小姐真懂事,难怪陆总这么喜欢。”
“不……小雅只是实话实说。”白雅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道。
男人突如其来的笑直直地撞进她的心底,溅起一片浪花,这个男人比陆云迟优秀太多了!占有的yù_wàng在心底疯狂地生长!
白雅甚至忘了面前这个人是多么地可怕,仰头甜甜一笑,“如果是小雅的话,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小雅一直都认为喜欢是没有对错的,可是就算欢姐这样做了,小雅也不会怪她,小雅想,欢姐也是因为爱而不得吧。”
爱而不得?
冷津寒掀了掀唇角,他的女人对别人爱而不得?
呵。
“我想,白小姐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冷津寒缓缓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开水,“白小姐这么明事理,难怪能满嘴胡言颠倒黑白把陆云迟迷得团团转。”
话音渐冷,冷冽的气息骤然爆发,“人讲道理,别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说完,滚烫的开水从白雅头顶落下,打湿了病号服,贴着肌肤烫!
“啊!好疼!”白雅顿时尖叫出声,想要挣扎却被冷津寒带来的黑衣人死死地摁在手腕,接连不断的开水从头上浇下来!
“我的脸!我的脸好疼!啊啊啊……”她能够感受到自己向来精心呵护的脸颊正在哀嚎!
灼烧一般,火辣辣的疼!
白雅慌张地大喊,“医生!我受伤了,医生!”
能给她自信迷住男人靠得不就是这张脸,如果她毁容了,陆云迟肯定不会要她!!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雅凄惨得捂着脸,一双血红的眼睛仇视着冷津寒,这个男人并不想她死,却想毁了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津寒扔了水杯,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就连每一个指缝都细细擦过,眼皮不抬,清幽幽地说,“白小姐,如果你还这么不知死活,下次泼的,就是硫酸了。”
说完,擦完的手帕也落地,冷津寒转身时,睥睨着白雅扯出一抹厌恶的讥笑,随即长腿迈步离开。
白雅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黑衣人的禁锢,恶狠狠地磨着牙,“凭什么!”
她狠狠地抓紧被子,神情狰狞,双目猩红,死死地盯着冷津寒挺拔清隽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开口道:“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护着她!她有什么比我好的!”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陆云迟爱的人是我,难道被爱的人就该下地狱?我做错了什么?!”
白雅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的神情是多么地可怕,像是深渊爬出来的恶魔,充满怨恨,“是林笙欢自己没用!连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我没错,她才是错的存在!”
“……”
她说着,忽然间又笑了,“冷津寒,你不觉得你很搞笑吗?你知道陆家那边的态度吗?你知不知道陆家已经开始张罗陆云迟和她的婚事了?陆云迟现在心性摇摆不定,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我最清楚不过,没有哪个女人能抵御他的温柔。你就那么有自信林笙欢不会回头?”
“……”冷津寒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薄唇绷如弓弦,刀刻的五官笼罩着冰冷的利芒。
“呵,你跟我一样是见不得光的存在,说难听点,就是个骈夫、第三者!”白雅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大笑,“是因为他们感情生了裂缝,才有了我,有了你,你就不怕到头来他们破镜重圆,而我和你这个插足的第三者,被无情的抛弃,成为他们感情的祭品?!”
“够了,白雅,闭上你的嘴!”怒斥声带着戾气,裹挟着一阵冷冽的风袭向白雅,冷津寒嶙峋的长指掐着她的脖子,白雅一张脸瞬间涨红,眼底涌现出惊恐。
被褥下的手泛起冷汗,仰望着浑身充满杀气的男人,仿佛看到来自地狱的魔鬼,她紧张害怕,“如果你真心喜欢她,立场上你不应该帮着她来害我,我们应该是同一条船上的。”
“她不是你。”
“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同……呃?”
“你不配跟她比。”冷津寒的手指骤然收紧,白雅最后一丝氧气瞬间被剥夺!
恐惧,除了恐惧,就是来自灵魂的颤抖!
“你……你不能杀我……”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白雅,发出难听的嘶哑声,“我死了……你逃不掉……林笙欢也难辞其咎……”
像扔垃圾一样,冷津寒一把甩开了她。
白雅“咚”得撞在床上,疼得她龇牙咧嘴,深深感受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