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风驻尘定,有道是飘风不终日,骤雨不终朝,老天终于微微开朗。
于清和赵匡彦一行起来,下到楼来,欧阳阙笑眯眯的迎了上来,道:“三位少侠,休息得可好?老夫略备了些早点,还请少侠不要嫌弃,将就吃了!”
于清一看,只见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如此美味佳肴,这还能说将就?
于清看了一眼欧阳阙,欧阳阙眯眼笑道:“于少侠请!”
无功不受禄,大清早的,这欧阳阙准备了如此丰盛的早餐绝对是别有用心。于清道:“欧阳老前辈,这,从何说来?”
倒是香孩儿,什么也不管,抢着说:“于大哥,管他的,好货不贪,必定是憨,好酒不吃,必定不值,我们先吃了再说。”说着,伸手就去抓盘子里的鸡腿。
赵匡彦一把拉住了香孩儿,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欧阳阙先是一怔,转而一笑,拿起筷子先夹了几个菜吃,意思是菜没有毒,可以放心吃。
于清缓缓坐下道:“前辈处心积虑的准备这一桌子丰盛的早餐,怕不会仅仅是好客吧?大家都是在江湖上行走之人,就不要绕弯子,有什么事就直说。”
欧阳阙说:“于少侠果然聪明,既然这样,我也明人不说暗话,就直说了吧!不错,老夫确实有一事相求,三位少侠且用下早点,听老夫慢慢道来。”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于清索性说:“那好,请前辈说来,我们边吃边听!”
昨天大家都只吃了些干粮,现在确实也很饿了,特别是香孩儿,听于清一说可以吃了,迫不及待地大吃起来。于清和赵匡彦也坐下来开始吃东西。
欧阳阙说:“实不相瞒,老夫从千里之外的青海日月山赶来河北,确实是承皇上圣谕,前来助大将军杜重威一臂之力,消灭那叛贼安重荣。”
赵匡彦说:“在下不才,江湖阅历尚浅,但是也曾听闻‘江湖人不过问官家事’。欧阳先生作为武林前辈,在江湖上也颇有声望,您去参与那些宫廷和官府之事,仿佛与江湖规矩不合。恕晚辈心直口快,如果言语中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晚辈一般见识。”
赵匡彦虽然口口声声前辈长前辈短的,可是话里的机锋却是咄咄逼人。
欧阳阙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可是毕竟有求于眼前的年轻人,只能揶揄地说:“话虽如此,可是还有一句话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国家遭此劫难,我们江湖人士岂能袖手旁观?我们都应该为国效力才是!”
于清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对战争深恶痛绝,他出道不久,江湖上的规矩也不甚懂,但是他也有一颗正义之心,恻隐之心。他问道:“欧阳前辈,这次战争到底是何人挑起的?”
欧阳阙说:“这还用问?不是那叛贼安重荣,又会是谁?我听说那安重荣竟然厚颜无耻的对人们说‘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耳!’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也敢说,反叛之心昭然若揭。皇上圣明,念他有功,给了他无数机会。没想到他不但不感恩戴德,谢主隆恩,反而勾结其堂弟安重进起兵叛乱,还痴心妄想来个南北夹击!哼!皇上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小小叛贼又何足挂齿?那安重荣不过是蚍蜉撼大树,笑力不自量罢了!只可恨天下黎民百姓生灵涂炭,无辜遭受兵灾至苦,于少侠看到的一切都是拜那叛贼安重荣所赐。”
赵匡彦一听,不以为然地说:“我听说的好像不是怎么回事。听说那石敬瑭为了称帝,不但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还厚颜无耻的称辽主耶律德光为父皇帝,自称儿皇帝。契丹人在中原胡作非为,烧杀抢掠,可是狗皇帝不但放任不管,而且还不准官府查办,安将军多次上书狗皇帝,要求收回燕云十六州,要求查办为非作歹的契丹人,可是狗皇帝却置若罔闻。”
欧阳阙听赵匡彦称呼皇帝为狗皇帝,心里万分恼火,但是苦于于清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加上有求于于清,只能强按怒火,冷冷地道:“这位小兄弟的话从何听来?这一定是安重荣那叛贼造的谣,恶意中伤皇上,这种欺君罔上的话是要诛九族的,念在你年幼无知,老夫也不予追究,但是这等荒诞不经之言,像于少侠这等精明之人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不是吗?不错,皇上是暂时将燕云十六州借给契丹,但是皇上也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的福祉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实在是情非得已,皇上也有他的苦衷啊!”
赵匡彦冷哼一声,道:“苦衷?不错他是有苦衷,他的苦衷就是害怕自己当不成皇帝。”
话不投机半句多,老谋深算的欧阳阙又气又恨,脸上却呈现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打哈哈说:“哎,你们年轻人不懂国家大事,抓紧吃饭,等会我还有事对于少侠说。”
于清说:“欧阳前辈但说不妨,这两位小兄弟都是晚辈的好朋友,没什么见外的。”
欧阳阙看了一眼赵匡彦,有些犹豫,自然很不放心。
赵匡彦见状,一赌气说:“我吃饱了,不让我听,我还不想听呢!走,香孩儿,我们上楼去!”说完,拉着香孩儿就走。
香孩儿嘟哝着说:“我还没吃饱哩!”
赵匡彦生气地说:“吃吃吃,你整天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能干什么?走啦!”说完拉着香孩儿上了楼。
于清道:“说吧,有什么事?”
欧阳阙看了一眼楼上,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