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马顺德一笑,喝令着:“去拍门!”
他也跟着几个甲兵,这种事自然就是他们的事,立刻就有甲兵上前,其中一人抬手就在王府的大门上啪啪啪拍起来。
“开门,快开门!”
因着跟着钦差来,又办这种事,甲兵同样丝毫不在意这里是代王府。
毕竟跟皇权比起来,一个亲王又算什么?
王府的门房其实早被惊动,但合格的门房,总得拖延些,给主人一个反应的时间。
因此大门没有被立刻打开,只是冒雨走近,提声问:“谁在叫门,敢问大人是哪个衙门的,深夜前来有什么事?”
听这话,马顺德没有答话,门口有灯,随从带灯,照在他冷峻的面孔上,漠然不动声色。
甲兵声音更大一些:“钦差来代王府办差,速速开门!”
钦差?
门房只从门缝里一看,就知道所言不虚,宫里来人,在这样的深夜跑来砸王府的门,这是出大事了!
再也不敢拖延,里面的门房立刻回答:“还请稍候,小的这就开门!”
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随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外面的人就向里闯去。
门房将门一打开,就看到外面阵势,顿时就吓了一跳。
“诸位,诸位,眼下已是深夜,大王已睡了,既然是钦差大人到了,小的这就去传话,好唤醒了大王,让大王来亲迎!”
“不必!”马顺德迈步上前,小太监忙小跑跟上,将伞高高举起,只听着尖声说:“咱家奉旨抓拿大盗,就不等汇报,先围上!”
“是!”照壁处涌入王府,黑压压的甲兵听到吩咐,立刻沿道涌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按刀站着目不斜视。
雨中的深夜,这情况更令人惊吓翻倍。
门房情知出了大事,直接被这一幕惊得两股战战,马顺德冷冷看一眼,就嗤笑一声,不再理会,觉得这样的人胆小如鼠,没什么可关注,对代王此时正睡着的事也有点相信了。
“这样也好。”马顺德心中暗想:“这说明咱家来得迅速,没有打草惊蛇。”
毕竟他嘴上说着是缉拿大盗,实际上不过是借着这个名头,来搜代王府罢了!
若代王府提前就做好了准备,还搜什么?
但想也知道,事发突然,代王就算有所察觉,也不可能想到应对之法,但凡有问题,就一定能被挖出来!
他与代王之间并无仇怨,但被自己按下去的赵公公却与代王有来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同理,敌人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敌人!
平时也就算了,现在要是给自己机会,自然想要将代王也按下去,这不但能放下心来高枕无忧,更满足了自己隐秘的yù_wàng。
“嘿,别看咱家是皇家的奴婢,可代王你的生死,可都在咱家的手里。”
“唯一可恨的是,就算奉了旨意,咱家还不知道,具体搜索什么,还得不远的贼道来干。”
想到这里,马顺德不由眉一蹙,直接就大步流星向里去。
跟着小太监紧随其后,倒是霍无用,看着这样,只能再次轻轻摇头。
能怎么办呢?
事情落到了自己手里,就算是此行会与代王结下仇怨,也没办法阻止,更是只能跟上。
否则被这小人扣上个大帽子,就算皇帝有用着自己地方,不会有大惩,也着实麻烦。
“钦差来了。”
出这样大动静,代王府自然一片混乱,有人声喧哗,成批的亮起了灯,没有一会就从漆黑一片,变成灯火通明,鸡鸣狗吠间夹着小孩哭声。
隔了小半条街,有一座酒肆,看样子新造不久,三层酒楼甚是壮观,这也是京城普通商铺允许造的最高楼层。
这时,酒楼的最高一层,红板铺地,有着隔扇和雕柱,很是雅致,此时奇怪的是没有灯光,一扇窗微微打开一些,黑着房间里,有人已到窗口,朝着登高了望。
寻常人大概只能看到远远一些灯火,但站在这里的人,竟是霍无用与马顺德之前刚刚提到的刘湛。
以他的眼睛,自然能看得更远,更真切一些。
只见王府外面,半环形火把缓缓压去,足有上千,虽默不作声,但更得肃杀之气。
他站在楼上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身体一颤,突然回首,问着身后人:“你也在御丹房办事,皇上采药,里面是不是有一味清灵八叶草?”
这个中年道人就回话:“是。”
因这中年道人就是参与炼丹的人之一,只不过无论皇上还是霍无用,都不知道这道人竟是刘湛的人。
刘湛听到这一味,站在向外眺望了一会,看着火光沉默不语。
二十年前,太子府外,似乎与这一模一样。
不,更肃杀些,毕竟那可是太子。
据说,京城中,就有三支京军隐隐和太子有联系,皇上岂不是更用心?
现在代王,远没有这高度。
可就算有些差距,情况却也类似,哪怕并不能肯定,但根据皇帝的春秋以及最近的所作所为,已是有所猜测了。
“大还……七巧玲珑心……”刘湛摇头叹息,顿时有了明悟:“原来是这样。”
身侧的道人听了,也不敢回话,迟疑了一会,问:“真人,不答应同去,是不是不好?”
“皇上又没有旨意让我去,只是两人想让我配合。”刘湛头也不回,淡淡地说:“卷入这种事,才不得好死。”
“你别看下面几人,个个修行有成,却人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