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洒满了郊野。清晨的露珠点缀在草夜间上,像钻石一样光芒四射。
惜珺和青棋几个丫鬟们站在一旁,看着奴才们收拾行囊。
她自然是没有睡醒,但是队伍要开拔,她也只好忍着困意,收拾起来,等会儿队伍出发了,她再在马车里睡一会儿回笼觉。
“今日起得也太早了,太子爷一早就叫大家伙儿起来。”玉书道,“听说太子爷昨日闹腾了程格格好半天,一大早又叫得人仰马翻的。”
“玉书,谁让你这般嚼舌头的!太子那是什么人,若是被他拿住,就连贝勒爷也保不住你!”惜珺回过头呵斥了一句。
“奴婢一早出去提水的时候,听程格格那边的宫女说的。奴婢不是有意去听的。”玉书委屈地道。
“主子,玉书也是说点道听途说来的小道消息给你解解闷。”青棋连忙打圆场道。
“这种话也不能说。若是给有心的听去了,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惜珺皱着眉头道,她对这几个丫头中的玉书最不满意。这丫头平日喜欢欺负蒹葭几个丫鬟,再就是说话不怎么顾忌场合。以前的钮钴禄惜珺性子温和,应该是把她们几个纵容惯了。
玉书不敢再多言,只好小心地低下头去。
待人马都清点完毕,货物也都被搬上了马车后,惜珺便才上了自己的马车。她特意让玉书上了自己马车。
“玉书,你现在可以说说你在提水的时候听到了什么了。”惜珺靠在大垫子上,歪着头道,“以后说话要注意场合,不要跟以前一样,那是在钮钴禄府,我是嫡女,谁也不敢寻我的不是。可是现在不同于往日了,我是四爷的格格,多的是人可以寻我的不是。”
“格格,奴婢知错了。”玉书双手放在前面,不停地绞着汗巾。
“恩,继续说你在提水的地方听到的。”惜珺闭着眼养神道。
“是。奴婢听到她们在咬耳朵,说太子昨晚半夜就醒了,一直没睡。一大清早从程格格的帐篷里出来,整个人脸色极差。”玉书小声道,“她们还说,太子昨晚像发了狂似的。程格格身上不少印迹。”
说道这里,玉书的脸微微有些红。青棋一听,也觉得骚得慌。
惜珺自然听懂了玉书听来的“小道消息”,睨了她一眼道:“这些都是太子的私房密事,她们怎么会如此大胆,竟敢嚼太子的舌头?”
“格格,估摸着那两个宫女都是程格格的近身伺候的。没想到给玉书听见了。”青棋道。
“这事情事关太子的体面,决不能再说出去了。玉书。”惜珺略带警告地说道。
“格格放心吧,奴婢绝不敢出去说什么的。”玉书连忙道。
那厢,太子因为半夜就醒了睡不着,此刻却极其疲累,正在自己的马车里歇息。四爷和十三爷骑着马在队伍的前面随行着。
这一路便没有再歇,太子一直也没有出来。四爷和十三爷领着队伍一路往塘沽口进发,终于赶在太阳快落山之前到达了。
四爷早就派几个人率先到了这里,联络好船只,只等他们来。因着已经见识过了送行的那些官员的样子,太子爷这回答应了不惊动附近的官员。
待众人都到了河边,只见三艘大船停靠在岸边。船都是两层的大船,虽然如此,也是装不下那么多随行的人的。
四爷与太子商议,让他将随行所带了几乎近两千的护卫全都打发回去,只留下伺候的下人以及五十人的护卫就可以了。本来四爷一早就想跟太子说的,一直寻不到机会,此刻正好借由船只不够跟太子提及。
“怎么会没有船呢?”太子愤愤道,“他堂堂一个太子,这次微服私巡已经算是很简行了,可没想到现在连扈从都没法带太多。”
“太子,扈从太多,反而对我们不利。这一路上,奔波劳累,您也看到了,人太多,反而行动缓慢。”四爷道,“咱们轻装简行,行动机变,遇到事情也能立刻反应。”
太子因为担心康熙,心里已然没有什么心思,只想着四爷能在他前面将事情都办了,便点点头,不再坚持。
待四爷打发了太子带来的这多余的一千多人回去后,他便和十三安排了太子以及他的后眷先上了第一条船。然后,四爷便让十三带着兆佳氏和另外十几个人上第二船,他自己则带着惜珺、耿氏她们,还有一块带出来的十几个随从一块上了第三艘船。
这些船都是本地的官船,都知道太子和四爷以及十三爷这一行,但是四爷提前派人过来打了招呼,不要让本地的官员来送,他们也就不敢来了。
惜珺和耿氏由着丫鬟们一块儿来到了船的第二层,各自选好了房间,安置下来。四爷的房和那些随从们都在下面一层。
“钮钴禄妹妹!”耿氏带着秋萍走到惜珺房间门口,朝着里面喊了一句。
“耿姐姐快进来吧。”惜珺道,“快进来。”
耿氏走了进去,只见惜珺正打开了房间的一扇窗户,外面的阳光将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一样。
“妹妹当心些,这船晃得很!”耿氏道。
“这船挺大的,我看水流不是很急,应该比较平稳的。耿姐姐,我刚让丫鬟们开始调配晕船药呢,等会儿给你送过去一些。”惜珺道。
耿氏早就看到了青棋、抱琴和玉书几个正在灸子里研墨什么东西。
“妹妹,这是我做的一些针线活儿,想要送给你。”耿氏道,她身后的秋萍将藏在袖子的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