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后,福晋让惜珺陪着她一块儿赏看窗台边上的几株盆栽。
“钮钴禄氏,今日瞧着你,我就没来由地觉得舒服。给弘晖冲喜,真是委屈你了。”乌拉那拉氏抬手折断了盆栽里的一根枯枝道。
“福晋严重了。妾身能入府,那是妾身的福分。”惜珺只好这样道。
“真是个懂事的。到底是大家出身,与她们可不能同日而语。”福晋道。
惜珺只好扬起嘴角笑了笑,被福晋这般夸赞,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福晋!”这时,从廊庑下走过来一个丫鬟,对着福晋福了福身。
“怎么了?”福晋看到是伺候弘晖的丫鬟兰枝,便皱眉问道。
“大阿哥又不肯喝药了,奴婢,奴婢们怎么劝。都不成!”兰枝低着头缩着脖子道。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好来劳烦福晋!”站在福晋身后的周嬷嬷立刻就严厉地骂道。
兰枝更加不敢吭声了,福晋一扬手,示意周嬷嬷不要骂她了。
“钮钴禄氏,你先回去吧。今日屡屡出言挑话的是侧福晋的马前卒苏氏,你平时莫要与她起争执。”福晋“叮嘱”惜珺道。
“多谢福晋提点。大阿哥的病情如何了?”惜珺问道。
人家都表示了亲近,自己也应该关心一句了。
福晋与自己说的那番话,明显有意笼络自己。
若是能在福晋这里寻个依靠,也不是不可以,总比与福晋为敌得好。
但愿福晋是个好的!
“这孩子病了这么久,药都喝了无数了。哎,这孩子这回可是苦了。”福晋一脸担忧地道。
“妾身陪福晋去看看大阿哥吧。”惜珺道。
“好。钮钴禄妹妹随我去瞧瞧弘晖吧。”福晋拉起惜珺的手道。
两人沿着正院的廊庑,一路往弘晖所住的屋子走。
大阿哥所住的屋子就在福晋所住的正屋后面的一个小院里。
惜珺一走进这里,就能闻到漂浮在空中的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她凭着嗅觉,几乎能闻出弘晖正在吃什么药。
果然,路过门口的时候,倒在台阶下一棵树下的药渣引起了惜珺的注意。
从那些药渣上看,惜珺判断不出弘晖到底患了什么疾病。
待她跟随着福晋走入弘晖的屋子,只见他正在剧烈的咳嗽。因为病了大半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额娘,我不要吃这些苦药了。也没什么效果!”弘晖见福晋来了,哭嚎着对她道。
几个丫鬟俱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弘晖,怎么能不吃药呢。你皇爷爷可是对你的病都十分关心的,特意求了这些来。再说你不喝药,病怎么能好?”福晋走过去,痛心疾首地道。
惜珺看了看弘晖,又去丫鬟的手里接过药碗,放在鼻边闻了闻,不由得胃里一阵倒涌。
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自己闻上一闻,都觉得十分恶心,何况还要喝下去?
“额娘,儿子实在喝不下去呀!”弘晖一脸绝望地道。
“晖儿,这是钮钴禄格格。是为了给你冲喜,你阿玛新纳的格格。她特意跟额娘一块儿来看你的。”福晋道。
“大阿哥,你现在感觉如何?”惜珺瞧着大阿哥的样子,心里着实挺同情他,这么小,也不知道得了什么顽症,每日要喝这般苦的药。
“只觉得头晕目眩,老是咳嗽。额娘,我是不是要死了?”大阿哥说着,突然失控地道。
“胡说,你没有要死了。你的病会好的!”福晋捏着帕子,为弘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外面虽说还是冬天,可是弘晖的屋子里温暖如春,甚至还有些热。这是四爷怕弘晖冻着,加重病情,所以特意令人在这间屋子里烧了好几个火盆子。
弘晖一直病卧在床上,甚至都出了汗。
“福晋,大阿哥都已经出汗了。这样反复出汗,对体虚的人来说,也是不利的?”惜珺出言道。
她心里打算,自己若是能用后世的知识救大阿哥一命,那也是积德。
更何况,自己到底是顶着为大阿哥冲喜的名头来的,若是让大阿哥病好起来,那也是好的。
“这?”福晋一时没了主意,她只怕弘晖冻着,着了风寒,却没考虑过这些。
“经钮钴禄格格这么一说,老奴倒是想起以前听到的一句老话:久病出汗乃是虚。这经常出汗就是将体内的元气散掉了了。”周嬷嬷道。
惜珺点点头,道:“周嬷嬷所言正是。”
福晋立刻叫人端走几个火盆子。
“福晋,让妾身伺候大阿哥用药吧!”惜珺道。她想趁这个机会接触接触到大阿哥。若是能从他身上瞧出什么端倪,说不定能知道大阿哥到底所患何疾。
“那就有劳钮钴禄格格了。”福晋感激地朝着惜珺投过来一个淡淡的笑容。
“大阿哥,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不感觉到苦,也能喝了这碗药。你可愿意试试?”惜珺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碗,走到他身边道。
大阿哥一听说不感觉到苦,自然愿意试试。因为他知道,自己额娘绝技不会心软,非得逼着自己喝了那碗药。
于是,他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好,那既然愿意试试,就得听我的指令哟。先将这碗药自己端着。然后把剩下的那只手给我!”惜珺道。
大阿哥兴许是实在喝腻了那苦药,此刻居然十分配合地端了药过去,又将自己空着的那只手给了惜珺捏着。
惜珺一把抓住那只手,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