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远循着声音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十分俏丽的“小伙子”正站在门口朝着自己笑。那笑容时那么熟悉,让陈容远的心差点儿跳出来。
“惜……”陈容远喊了一个字,便又收住了后半句。
惜珺朝着他点点头,做了一个自己在外面等的姿势后,便转身退了出去。陈容远的目光随着惜珺一块儿往外面跟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陈容远连忙收回目光,继续为那老妇人搭脉,可心里却如一个平静的湖面突然扔下了一块小石头一般,顿时就不平静了。
他吩咐药童出去招呼一下,将惜珺和四爷领进了一间静室,招呼上茶水和糕点。
“贝勒爷,小陈大夫马上来,他也不知道贝勒爷来了,正在为一个老婆婆诊病呢!”惜珺解释道。
四爷点点头,端起茶杯道:“来这个济和堂诊病的人还真是很多,看来陈家的医术很好。”
“贝勒爷这话说对了,陈家世代为医,医德医术都明扬远播。”惜珺道,“若是让他为吴先生医治,应该是可以的。”
两人正说话间,门里便走进来一身藕色长袍的陈容远,他看到惜珺的时候,眼里满是欣喜,可随机看到了惜珺身边的男人,便立刻躬身肃立道:“草民给四贝勒爷请安,给钮钴禄格格请安!”
四爷见陈容远一表人才,气质温和谦逊,想到他已经与惜琴定下亲事,遂道:“陈大夫不必多礼,按说我们以后还是连襟。这次遂珺儿突然拜访,没有打搅陈大夫吧?”
“没有,贝勒爷能驾临鄙馆,实在是蓬荜生辉,怎么说是打搅呢。”陈容远语带笑容道。
“不是打搅就行,陈大夫,贝勒爷来,可是有事情想请陈大夫帮忙!”惜珺见两人文绉绉地,索性把话挑明了说。
不知为何,她刚刚见两人那般你来我去地拽文,虽然都是客套之语,却让她产生了一种两人似乎在较劲的感觉。
怎么可能?陈大夫那么温文尔雅,四爷说话也客气得很嘛!惜珺心里暗暗道。
待三人依着身份坐下后,陈容远这才看清了四爷的长相。刚刚他能判断四爷的身份,也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皇家贵胄的气质偏判断的。
“陈大夫,听珺儿说你医术很是精湛,特此来是想请你为我一个朋友诊治诊治。本来我已经为他请了杨太医,但是杨太医毕竟不能经常出来,不方便。”四爷道。
“医者仁心,只要是病患,草民没有什么不行的。”陈容远立刻就答应了。
“贝勒爷,妾身说了,陈大夫为人很好,这件事交给他正好。”惜珺道,“陈大夫,那贝勒爷就将吴先生交给你了。”
“能为贝勒爷分忧,是草民的职责,请贝勒爷放心。”陈容远道。
“好,既然陈大夫如此爽快,不如今日就请陈大夫一块用午膳吧。珺儿,不如将你妹妹叫出来?反正他们俩定下了亲事,咱们相陪,见一面也无妨。”四爷道。
因为钮钴禄府离这里也不远,惜珺本想不如回一趟府,可是想到四爷的身份,若是回去,必定让全府上上下下又是一顿忙乱,而且是突然而至。
“这个也好,妾身没带婢女,是能亲自回府去叫惜琴了。”惜珺道。
“这个不难,让陈大夫派个人去传个话就是。我们就不去钮钴禄府上了。”四爷道,“以免劳动岳父岳母。”
“我与二姑娘虽然定下亲事,可是还没有过庚帖,也不算真正定亲,不如这才就算了,免得兴师动众,以免惹人口舌。医馆也准备了容远的膳食,在说这里病患甚多,恕容怕不能陪贝勒爷用膳。”陈容远却突然道。
四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本是好意,还想请惜琴出来与陈容远见面,人家却自己不肯了。
“贝勒爷,妾身看陈大夫所言也对,还要带陈大夫去戴先生家里呢。若是出去用膳,又得耽误一番。而且,贝勒爷,妾身也没带银两,贝勒爷可带了?”惜珺连忙道。
四爷顿时尴尬了,以往都是苏培盛跟着,银两这种事情都是他带着的。今日出来没有带那个奴才,四爷身上的确没有带银子。
刚刚四爷兴起,说要请陈容远出去用膳,压根就没考虑到银子的事情!
“既然陈大夫繁忙,那就下次。不知陈大夫什么时候有空,我将我那位朋友家的地址留下,陈大夫何时能出诊?”四爷转脸对陈容远道。
“待下午的号诊治完,就可以出诊。请贝勒爷留下病患的地址。容远自行去就是,不劳烦贝勒爷亲自带去。”陈容远淡淡一笑道。
四爷点点头,顿时,一室尴尬,没人说话了。
堂堂贝勒爷,本想请人吃饭,可是身上却没带钱,还被自己的格格当面说了出来,心里实在有些不适。
“钮钴禄格格,既然来了,不如带些常吃的草药回去吧。”陈容远突然道,“上次为格格开的药只怕快没了吧。”
惜珺警惕地看了四爷一眼,连忙道:“多谢陈大夫记挂,上次额娘特意来陈大夫这里为我抓的那些药,的确吃得差不多了。还有劳陈大夫再给我开一些。”
四爷听闻他们的对话,眉头微微一蹙,道:“珺儿,府里头就有,如何还要劳烦陈大夫?”
惜珺连忙解释道:“上次是额娘帮忙开的。再说惜珺在出阁之前,也曾来这里看过身体,陈大夫一直帮惜珺调养身体,对惜珺的身体情况很是了解。所以惜珺就想让陈大夫一直看顾些。”
话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