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并非小气之人,以前在部队里,他经常跟战友们分享经验,从不私藏绝技。
但这次,听过张辽的要求,华兴的眼中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难色。
倒不是说他不想传授对方,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奇门遁甲之术。
他之所以能召来地震,靠的是来自未来的记忆,这种东西让他如何传授呢?
所以几经思量,虽于心不忍,但华兴还是出言拒绝了对方:
“唉!很抱歉张将军,这件事……在下恕难从命。”
“啊?为、为何啊?”
见张辽是一脸的失望,眼神中还夹杂着些许不解与幽怨。华兴也不想把二人的关系搞僵,便随口编造道:
“唉,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不是我不愿传授,只是将军年岁不小,现在学……怕是来不及了。”
“啊?在下今年才二十有二,如何来不及啊?”
“修习此术,十年方能小成。若想大成,最少也得二、三十年。如今,将军年过二十,待学成之日,怕已过不惑之年。张将军,你……真的要学吗?”
华兴故意把年份说得这么久,就是想让张辽知难而退,不要再上赶着跟他学什么遁甲之术了。
但这次,华兴的如意算盘又没能打响。
思量片刻后,就见张辽突然从椅上站起,将木凳往后一踢,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冲着华兴一脸肃容道:
“别说二三十年,就算是三五十年,在下也愿意学!还望华将军莫要嫌弃,收文远为徒吧!”
见张辽不仅给自己跪下,且态度坚决不似玩笑,华兴当即面露难色。
若执意不收吧,不仅会驳了对方面子,还会影响二人交情。再加上对方是一脸真诚,华兴也打心底里不忍拒绝;
可若收下了,他又该教些什么呢?
所谓的奇门遁甲之术,华兴根本就不会啊!
如此收徒,不就等于是误人子弟吗?
所以一时间,还真把华兴给难住了。
“张将军,你这是何必呢?快快请起,咱们坐下,边吃边说!”
“不可!”
张辽却一把推开了华兴的手臂,满面倔强的道:
“若将军不收在下为徒,文远今日便长跪不起!”
见这小子竟如此执拗,华兴是一声长叹,心中再次动摇了起来。
纠结了大半分钟后,华兴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历史性的决定:
“行吧!我收你为徒。你……快快起来吧!”
见华兴真的答应了,张辽那略显稚嫩的脸上,立马绽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腾地一下就从地上站起,冲华兴抱拳感激道:
“多谢师傅!文远定会潜心修习,争取早日掌握秘术,为师门争光!”
虽然他二人都不喜饮酒,但拜师这么大的事,总不能举碗面汤敬师傅吧?
于是,张辽便问店老板拿了壶酒,为华兴和自己每人倒了一杯。
可他刚要举杯敬酒,却被华兴拦住了:
“今日我虽答应收你为徒,但有几件事我得提前说清楚了:第一,拜师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可再告诉他人,更不可当着他人面称我师傅,听清了吗?”
虽不明白华兴为何会这般要求,但身为徒弟,张辽定不会在拜师的第一天就违抗师命,当即答应下来。
“第二,修习秘术需要极大的毅力与耐心,在你达到要求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将秘法传授于你的。你可明白?”
“那、那需要多久……才能达到要求啊?”
“少则五到十年,多则十年以上,这个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张辽本是冲着秘法而来,可一听在接下来的五到十年里,他很可能一条秘法都学不着,心里多少有些着急,面露不甘的道:
“师傅,秘法不也得分个三六九等?难道就连最低级的,我都不能……”
“不能!”
可不等张辽说完,就被华兴厉声打断了:
“若能力不足强施秘术,很可能会引来天谴反噬。张将军,你就这么想英年早逝吗?”
一听后果竟如此严重,张辽立马咽了下口水,乖乖的摇了摇头,放弃了争辩。
“那我平日该做些什么呢?总不能就这么闲着吧?那岂不是永远都无法达到要求了?”
关于这个问题,不仅是徒弟张辽不明白,就连师傅华兴也是心中无数。
但见对方问起,华兴肯定不能草草敷衍,便坐在桌前仔细思量了起来。
大约半分钟后,就见华兴突然眼前一亮,还真让他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嗯,我先教你一套奇门心法,日后施展秘术时定会用到!”
一听师傅这么快就要教自己奇门心法了,张辽当场面露欣喜,满目迫切的望向了华兴。
但很快,却见华兴没好气的皱眉训道:
“你盯我何用?几百字的心法,我说一遍你记得住吗?还不快去给为师找纸笔来?”
在师傅的提醒下,张辽很快就从店老板那借来了纸笔,并将桌上的碗筷推去一旁,给华兴腾出了写字的位置。
华兴则扬了扬袖子,左手扶桌,右手执笔,像模像样的在草纸上写下了一套“心法”。
大约十分钟后,华兴书写完毕。
吹了吹纸上的墨迹,才交到了张辽手中。
纸上一共就两百余字,若换成普通硬笔,华兴两三分钟就能搞定。
但由于一方面要用毛笔书写,另一方面还得使用他不太熟练的篆体,所以才耽误了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