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军营,华兴并未急于回屋,而是一路向貂蝉的住所走去。
自打那日在吕布卧房见过貂蝉一面后,这些天里华兴再未见过对方。
想着明日一早就要走了,华兴想在临走前去跟貂蝉道个别。
貂蝉虽然与吕布之死有一定关联,算是本案的从犯,但高顺并未追究貂蝉的责任。
因为一方面,高顺心里也清楚,要杀吕布之人乃是王允,貂蝉只是王允计谋中的一粒棋子,治不治罪并不重要;
另一方面,华兴在此事上是据理力争、全程为貂蝉辩护,显然不希望此女受到牵连。
所以,考虑到貂蝉的实际情况,外加华兴的面子,高顺最终还是网开一面,没有将貂蝉列入通缉名单。
来到貂蝉的住所,华兴很快发现,此处跟他上次来时一模一样。屋内不仅空无一人,用品也被收整干净。
显然在吕布死后,貂蝉就再没回过这里,可能早已返回洛阳。
见到此状,华兴的内心难免有点空落,站在原地自嘲般的笑道:
“呵呵,人家貂蝉姑娘只是演了场戏而已,你还当真了?唉!华兴啊华兴,戏都散了,你还来此作甚?”
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华兴迈开步子,挂着一脸酸啾啾的表情离开了此地……
从貂蝉的宅院出来,华兴还是没有回屋,他又转头向张辽的宿舍走去。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对方的“师傅”,就这么一走了之似乎有些不妥,起码也得告个别不是?
可刚走到一半,华兴又停住了脚步。经过仔细一琢磨,他最终还是放弃了道别的念头。
一来,张辽和貂蝉还不太一样,他可是阵营的将军。
得知自己要走的消息后,他肯定会和高顺一般各种挽留,场面难免尴尬;
二来,张辽可是出了名的“十万个为什么”。
之前在面馆里,就一个奇门遁甲之术,华兴都快被张辽问炸了。
若现在告诉对方自己要走,张辽非将自己问死不可。
当然了,要是这些问题华兴都能如实回答,倒也无所谓,顶多就是费点口舌。
可实际情况正好相反,无论是离去之因,还是其他事宜,他基本上都无法作答,到时还得靠谎言应对。
因此,为了避免上述情况发生,虽然有些薄情,但华兴还是决定不辞而别。
最终是哪也没去,径直返回了宿舍。
……
次日清晨,一辆马车缓缓从城内驶出。
由于伤势未愈,华兴不便骑行,他便雇了辆马车送他去镮辕村。
可刚走出城门,马车便被人挡住了去路。
华兴探头一看,就见高顺正孤身一人站在城外,看样子是来为自己送行的。
华兴赶忙从车内走出,上前跟高顺打起招呼。
“我记得你昨天有说,不喜欢送别的场面,所以我就没叫其他人来。”
见到华兴后,高顺是一边说话,一边将背在肩头的包袱递给华兴:
“这里有些盘缠和干粮,华将军拿着在路上用吧。唉,我知道华将军心意已决,其他话我就不多说了,望将军一路保重,咱们……有缘再见!”
华兴此行的目的地,距离弘农不过一日路程。像干粮、盘缠一类,他其实并用不上。
但见对方都准备好了,华兴也不好再拒绝,便感激收下。
高顺平日不喜饮酒,但在这种场合里,他还是主动取出了酒囊,与华兴对饮了一杯。
随后双手抱拳,道了声珍重,将华兴送上了马车。
喝完这杯饯行之酒,华兴也冲高顺道了声保重,并在对方的注视下,缓缓驶离了城门。
……
华兴虽和高顺私交不多,但通过这两个月的接触,他能感觉得出,高顺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
所以他会来城外送行,华兴并不意外,心中也颇为感动。
可马车才走了不到五分钟,又被人拦了下来。
华兴只好再次向外望去,结果刚一露头,他脸上便当场露出了惊讶之色。
因为站在车前挡路之人,正是他昨晚寻访未果的貂蝉姑娘!
见状,华兴匆忙从车上跳下,带着一脸的疑惑向貂蝉问道:
“貂蝉姑娘?你、你怎会在此?”
今日的貂蝉穿了件洁白的襦裙,乌黑的长发未经收拾,只简单的披在身后。
手脖之上也未佩戴任何的首饰,脸上更无丁点胭脂,一副素颜简衣的打扮,给人感觉跟之前的貂蝉有些不太一样。
见到华兴的瞬间,貂蝉的眼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喜色,但很快就被深深的歉意所替代,低着头轻声回道:
“奴婢听说将军今日离去,便专程在路边等候。”
得知貂蝉竟专门在此等候自己,华兴昨晚的失落之情瞬间一扫而空。
但转念一想,关于自己离城一事,华兴只跟高顺一人说过,而高顺是绝无可能告诉貂蝉的。此话一出,华兴立马好奇的问道:
“姑娘是如何得知我要离去一事?”
“义父生前在弘农布下了许多眼线,所以将军的一举一动,奴婢都很清楚。”
“哦,原来是这样啊!”
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就听华兴又道:
“那不知姑娘等我何事?”
话音刚落,就见站在路边的貂蝉忽然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满面歉意的说道:
“奴婢今日是专程来向将军请罪的!”
华兴哪舍得让这么水灵的姑娘跪在地上说话,见到此状,他是第一时间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