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拜、拜拜?”
听到这两字,华兴脸上立刻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没错!”张辽点了点头:
“我虽不懂二字何意,但就这两次的境况来看,我猜‘拜拜’多半是‘告辞’之意。华将军,我说的对吗?”
“嗯,是这个意思。”华兴一边点头一边心不在焉的道。
“关于这两个字,我前一阵问过不少人,可军中无一人听过,唯有华将军和杨铁懂得,这就说明你二人定有某种特殊联系,否则怎会使用同一种密语呢?”
张辽会这般猜测并不奇怪,毕竟“拜拜”二字对汉朝人来说太过罕见,称它为“密语”也属正常。
而华兴在听到两个字后,他的惊讶程度也一点不低,甚至比张辽还要高出不少。
因为他很清楚,“拜拜”并非是这个时代的词汇,正常的东汉人一定不会讲的。
若张辽所言不假,那这位杨铁极有可能也是一位来自未来的战士。
可在华兴的记忆中,陆普曾多次告诉自己,到目前为止,只有他和华兴二人安全抵达了东汉,并不包括这位“杨铁”在内。
那杨铁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他又为何会和陆普在一起呢?
难不成,之前都是陆普在欺骗自己?
陆普可是自己的战友啊,他撒谎的意义何在?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
哎?那有没有可能,杨铁是这两个月才刚刚抵达的新人呢?
由于华兴身处吕军,所以陆普没来及告知自己,就带着对方来参加任务了?
嗯!若是这样的话,似乎还讲得通。
但想要最终确认此事,还得跟陆普见了面才能知晓……
虽然找到了一条看似合理的解释,但在跟陆普确认前,华兴定不会盲目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张辽。稍事思索后,就听华兴张口说道:
“不瞒将军,在下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将军都没听说过那里的名字。在那里,人们时常会将‘告辞’称为‘拜拜’,并非什么密语,只是一个……俗语罢了。”
“哦?你意思是说,这是你们那的方言?”张辽半信半疑道。
“呃,算是吧。但其实它来自更远的一个地方,只不过我们也经常会用。”
“喔,那这么说来,杨铁和你算是老乡喽?”
“单从这个词上看,确有可能。”华兴点了点头。
“那你之前见过他吗?”
“没有。我的家乡人很多,我不可能全都认识的。”
“人很多?哼!说的有多厉害一样?难不成还能比我大汉人多?”张辽是一脸不服的道:“既然这么厉害,你的家乡叫什么名字啊?”
面对这位酷爱较真的“问题将军”,华兴清楚他若不告诉对方,这家伙多半会一直纠缠下去。
所以想了想,华兴还是报出了自己家乡的名字:“我的家乡叫中国。”
“中国?”短暂的思索过后,就见张辽一脸轻蔑道:“没听说过!肯定不是什么大国,比我大汉差远了。”
在这个问题上,华兴真不知该如何辩驳,只能无奈一笑,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比较”。
张辽也感觉自己好像是跑题了,言归正传道:
“你们来自同一个国度,说着相同的语言,又在吕将军出事的当天都出现在他的府中,你却说不认识对方……华将军,这叫我如何相信?”
张辽所说的疑问确实存在,若换作华兴他可能也有同样的困惑。
但事实情况确实如华兴所说,他是真的不认识那位叫杨铁的家伙。
所以,华兴只能无奈的解释道:
“张将军若不相信,在下也没办法。但此人我确实不认识,你问我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一样。”
在这个问题上,华兴感觉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干脆向前迈出半步,直接跳入了最终环节:
“当日的情况我已全部告诉将军,相信与否全凭将军自己判断。但不管怎么说,我虽然不是杀死吕布的真凶,但最少也是个帮凶,张将军若想替吕将军报仇雪恨,在下也能理解。不过有两句话我先说在前头:第一,你已答应在下要放过貂蝉姑娘的,还请将军信守诺言;第二,将军若真要动手,在下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咱们等下就刀下见真章!”
正常情况下,华兴并不惧怕张辽。
此人虽是三国猛将之一,但华兴也绝非人人可欺的软柿子,想取走他的性命并非易事。
但现在的情况是华兴身受重伤,他刚才伸手拦了一下貂蝉的匕首,都给他疼得要命。
此刻张辽若真找自己报仇,他多半不是对手。
所以,华兴在说话之时脸色是异常凝重,一旁的貂蝉也感受到了他的紧张与不安。
但令华兴意外的是,张辽听完此言后,脸上却划过了一抹犹豫之色,似乎并没有真要动手的打算。
见到此景,华兴瞬间有种绝处逢生之感。趁对方犹豫之际,立刻抱拳说道:
“既然将军不是来报仇的,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张将军……保重!”
说完,也不等张辽回复,华兴是嗖的一下的就钻进了貂蝉的马车,生怕对方反悔一般,跟车夫道了句“快走”,两架马车便一前一后的向东方走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张辽始终一言未发,眼中充满了纠结。
足足思索了两三分钟,他才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并催马来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旁,弯下腰用手中的月牙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