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声音被众人掩埋,左丰一边摆手一边喊道:
“都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对方来此不是为了银子。他们一是要剿匪,就是对付咱们;二是为了解救昨天被那帮千崤山混蛋绑回来的姑娘们。唉,单从人数上看,咱们确实不占优势。”
一听对方是来“剿匪”的,场内瞬间就安静下来,气氛也比之前压抑了许多。
沉寂若干秒后,就听一男子突然问道:
“老大,带兵的主帅厉不厉害?如果是个花架子,咱们倒不如和对方干上一架!”
“对、对!他们要是赶尽杀绝,咱们就跟对方拼了!”
刚才虽和对方谈了半天,可左丰一直忘了询问主帅的身份。听有人问起此事,左丰立马皱起了眉头:
“带兵的嘛,是一位年轻人……具体是谁,这个、这个……”
关于华兴的身份,不仅左丰不清楚,就连魏阔也没能认出。
魏阔虽然认得张辽,但张辽显然不是敌军主帅,顶多是位副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魏阔也帮不上忙。
就在左丰支吾之际,坐在人群中的林麒突然开口了:
“唉!还是我来说吧。主帅名叫华兴,乃是吕军的三品安东将军。他身边的两位分别是张辽与唐盛。”
听到华兴的名字,场内顿时又响起了一片嘈杂之声:
“华兴?这名字很耳熟啊?”
“废话!不就是那个天降之魔嘛?”
“哦!对、对!我想起了,就是他杀死的董卓!”
“他、他居然加入了吕军?这下可麻烦了,竟遇到个这么厉害的家伙。”
听到华兴名字,魏阔是一脸的惊诧,脑中也想起了之前贴满洛阳城的画像。
稍加比较后,他很快就确认了此人的身份:
“哦,原来是他啊!我刚才竟没能认出……林麒老弟,你是如何认出的啊?”
坐在台阶上的林麒,不慌不忙的回道:
“魏兄之前是在洛阳当差,对此人不熟也属正常。在下曾在弘农当过几天兵,所以对他们比较了解。”
对华兴这个的名字,左丰也是早有耳闻。听林麒说对此人“比较了解”,他立马开口问道:
“小林,原来你以前在弘农当差啊?那真是太好了!你快跟我说说,此人到底厉不厉害。我只听说他武艺高强,能以一敌十,就不知他带兵能力如何?这方面你有没有可靠的消息啊?”
见左老大问起华兴带兵的能力,林麒当即露出了一抹苦笑。那张本就不堪入目的面貌,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
“要说此人的带兵能力……唉!实不相瞒,甚至比他的武艺更佳!之前为了剿灭千崤山贼众,吕军曾派人去过三次,均无功而返。但此人一出征,便将对方全盘剿灭。更可怕的是,别人带了五千、八千兵士没能攻下,而他只带了一千残兵就捣毁了贼窝。所以他的带兵能力,可以说是吕军之中最强之人!”
“什、什么?千崤山原来是他攻下来的?”
“而且只用一千兵,就打败了三千贼众?我的娘啊,此人也太猛吧?”
“完了、完了,这下咱们肯定没戏了,遇到个这么厉害的家伙!”
“是啊!兵比咱们多,将也比咱们强,看来今天是没得活了。”
“左老大,咱们怎么办啊?实在不行……还是投降吧?”
听完林麒的描述,站在场中的左丰也是一声暗叹。
他本还想着,如果对方主帅不怎么样,他还能试着放手一搏,跟对方厮杀一场。
但现在一听,对手竟是如此可怕的家伙,硬碰硬只会让兄弟们死的更惨。所以稍加思索后,左丰是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念头,跟大伙如实说道:
“其实,对方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按华将军所讲,只要咱们答应他们两个条件,就放咱们一马。”
一听还有活路,场内众人瞬间亮起了双目:
“是什么?老大,你快说啊!”
“对、对!只要咱们做得到,立马答应他们就是!”
“第一个倒不难,就是放了昨晚抓的那些女子。第二个嘛,是让咱们立刻解散,不得继续为寇,从此改邪归正……”
左丰话音刚落,就听台下几个男子出言抱怨道:
“啊?不让咱们干啦?那、那我们靠什么活啊?”
“对啊,头!俺家里又没地,身上又没啥手艺,以后靠啥吃饭啊?”
“就是,我们也想改邪归正,可在这乱世之中,我们连活下去都困难,又如何区分邪与正呢?”
身为贼兵的统领,左丰当然知道大伙所言不假。
因为在场众人中,绝大多数都跟他一样,之前是这矿场的工人。
他们除了会挖矿之外,真的再没有其他生存手段了。
所以,自矿场关闭的那天起,这帮人就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口粮来源。为了活下去,最终才走上这条打家劫舍的道路。
如今,若连这条路都给他们堵死了,这帮兄弟们真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了。
就当左丰与众人愁眉不展之际,坐在一旁的林麒,突然又说了一句令众人为之一惊的话语:
“左老大,实在不行,咱们加入对方吧?能保住命不说,还能有口饭吃。”
“啥?你是说……加、加入吕军?”左丰一脸震惊道。
“吕布已死,如今华兴是何身份无人知晓,他还是不是吕军都不好说。但不管怎么样,我看他带了许多粮草,应该够咱们吃一阵了。所以才会有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