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华兴问起此事,小藜立马低下脑袋,掰弄着手指支支吾吾的道:
“没、没出什么事啊,也没人躲着您。您一定是想多了。”
“我想多了?”对小藜的敷衍之词,华兴是一字不信:
“如今整个皇宫,只有你还愿意跟我说话,其他人见了我就跟见了瘟神似得。我是真不明白,到底哪出问题了?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没、没做错什么啦。”小藜依旧低着脑袋。
“那为什么啊?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了。你要是不说,哼!看我怎么收拾你!”为了弄清其中的原委,华兴故作凶相的威胁道。
被华兴这么一吓,再加上最近听到的传闻,小藜是两腿一软,噗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我说,我这就说!大家躲着您,是因为、因为……他们怕您!”
“怕我?”听到这个答案,华兴仍旧不解:
“我有什么好怕的?还有啊,前些天不都好好的,怎么这两天就突然怕我了?”
见华大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小藜自知她今天若说不清楚怕是走不了了,便打消了隐瞒的念头,如实回道:
“大伙怕您,是因为这两天宫里有一些关于您的传言……”
“什么传言?”
“是关于……您的来历。”小藜在说话时双肩微颤,显然她也有些害怕。
“来历?”华兴则好奇的道:“什么来历啊?”
“他们说……大人是从天而降的妖魔,不仅生性残暴,还会给周围的人带去噩运。”
“哦,说我是妖魔?呵呵,还有么?”
见大人并未生气,反而还笑了出来,小藜才胆大了些,继续讲道:
“还、还有啊……他们说,当初大人落入战场时,就砸死了上百兵士。后来逃离联军,又亲手杀死了数百将士。说、说您是……天降之魔,走到哪里都会血流成河。甚至还在私底下叫您是……华魔王!”
听闻此言,华兴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关于“妖魔”的传言,早在联军营地他就有所耳闻,但并未放在心上。
别说在三国时期,就算放在两千年后,像他这种不明原因从天而降之人,被人妖魔化也属常态。
但是,“砸死上百兵士”和“杀死数百将士”的说法,却引起了华兴的注意。
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在添油加醋,绝非善意之举!
想到这儿,就听华兴严肃问道: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见大人神情不悦,小藜再次害怕起来。一边埋怨自己多嘴,一边满怀歉意的道:
“大人息怒!宫里就是这么传的。但、但我从不相信!我每次还跟他们说,大人才不是什么妖魔呢,华大人很善良的……”
见这小姑娘一脸的焦急样,华兴忍不住想要逗逗对方,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吓唬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妖魔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吃掉!”
此话一出,就见小藜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脸上爬满了惊恐之色!
见状,华兴当即满意的笑了笑,摆手道:
“呵呵,吓唬你的啦!我要是妖魔,早把你吃了,不会留到现在的。对了,你快跟我说说,这些话到底是从哪听来的?”
一听大人是在开玩笑,小藜才松了口气。
但为了保险起见,就见她又舔着嘴唇追问道:
“那、那砸死千百将士的事,也是假的?”
“这还用问吗?我是从天而降的没错,可我又不是炸弹,怎么可能砸死那么多人?真是无稽之谈!”
虽不明白“炸弹”是什么,但见华大人否认了此事,小藜才彻底踏实了,并告知华兴,这些谣言都是从其他宫女那听来的。
至于源头在哪,她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但凡住在宫内之人,如今都已知晓此事,所以大伙才会对华兴避让三分。
既已弄清此事的原委,华兴便放小藜离开了房间。
人刚一走,他的双眉便紧紧拧在一起,口中自言自语道:
“到底是谁在散布谣言?他这么做……又是何目的?”
……
接下来的几天,华兴按照计划继续在宫中打探情报。
但由于谣言之故,他经常碰壁,进展缓慢。
而陆普这边,他虽在洛阳城内势力不小,可牵扯到董卓的信息,宫外的知情者确实不多。
所以,眼瞅一周过去,二人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一日,陆普前脚刚送走华兴,管家赵仁便敲门而入,抱拳说道:
“陆大人,东城外的杨铁匠到了,说想要见您一面。”
听到“杨铁匠”三字,陆普连忙抬眼向门外望去,见华兴已然走远,才让赵仁将杨铁匠领入了书房。
“等下谁都不许进来!”
叮嘱了赵仁一句,陆普便关上了房门。
“陆sir,您要的匕首我打好了,您看ok吗?”
待屋内只剩下陆、杨二人,杨铁匠从怀中取出一柄用麻布包裹的黑色匕首,递到了陆普手中。
杨铁匠看上去20多岁,个头不低,头扎四方髻,高鼻梁、深眼窝,眼珠还泛点蓝色,有种混血的感觉。他身穿一件羊皮背心,双臂裸露在外,看上去非常的壮实。
“跟你说了多少次,在这里不要讲英文,又忘了?”陆普斜眼瞪了杨铁匠一眼。
“抱、抱歉,长官,下次不会再犯了。”
见对方认了错,陆普便没再追究,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