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别看摆在华兴面前的选择好像有很多,但其实,他能走的路就只有一条:
那就是老老实实的接受圣上的赐婚!
但要是真这么做了,他又感觉有些愧对董白和貂蝉。
所以,在重回木床之后,华兴是转辗反侧、思绪万千。
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却迟迟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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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华兴抵达了军营。
在食堂喝了两口米粥,便前往了杨修的住处,打算跟对方商讨一下大婚之事。
见华兴到访,正在院中“晨练”的杨修,第一时间将对方请入了屋内。
刚一落座,就听杨修笑盈盈的问道:
“华将军今日来访,可是为赐婚之事?”
“没错!”华兴皱眉点头。
见对方神情有异,杨修还以为华兴是在担心大婚之事,便张口劝道:
“将军无需烦心,您只需将日子定下,其他事宜我等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保您满意。对了,昨日我已托人查过,两日后便是良辰吉日,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啊?”
就赐婚一事,出于长远考虑,华兴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
既然要结,那肯定是越快越好。
一听两天后就是良辰吉日,华兴张口便道:
“行,一切都听大人安排。”
但很快,他又话音一转的道:
“不过在下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大人能够满足。”
“将军太客气了,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
“在下想在婚礼上,加一个新娘……”
“什么?加、加一个新娘?”
杨修虽然年纪不大,但他从小到大跟着老爸也参加过不少婚礼,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但即便如此,在婚礼上增加新娘的要求,他也是头一次听到。
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脸上爬满了惊讶之色。
“咳咳,没错!不瞒大人,其实除董姑娘外,还有一女子也与我情投意合。她乃是前司徒王允大人的义女,名叫貂蝉。反正是要办场婚礼,倒不如两个一起结了,还能省点事。就不知杨大人意下如何啊?”
“这个、这个……按理说,婚礼怎么办,都是由您说了算。可这次是圣上钦赐的婚事,若私自增加新娘,会不会、会不会……”杨修是一脸的为难,显然不太赞同此事。
“呵呵,圣上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自会与他解释,他定不会怪罪于你,你大可放心。行了,这件事就拜托杨大人了,华某还有军务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
要换做其他人,面对这种奇葩的要求,杨修根本都不会考虑。
圣上钦赐的婚姻,若是随意变更新娘,说小了是篡改旨意,说大了就是违抗圣命。
圣上要追究起来,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杨修又怎会轻易答应?
但是,在短暂思量之后,作为赐婚使者的杨修,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
至于原因,共有两点:
第一,杨修看得出来,华兴在这件事上是心意已决,绝不是随口劝上几句就能回心转意的。
所以,无论他怎么说,都是无用之词;
第二,从圣上那道私密口谕中不难听出,华兴和刘协的关系非同一般。
一会儿一个“大哥”,一会儿一个“小弟”的,这哪像是君臣之间的称呼?完全就是一家人嘛!
所以,若将这层关系考虑进来,杨修就感觉这件事好像也没他想象的那么严重。
自己的“大哥”多娶个老婆,做“小弟”的又有什么好怪罪的呢?
因此,几经权衡之后,杨修也就没再反对,而是一边点头应允,一边将华兴送出了门外。
……
两日后,大婚之日。
今天的镮辕村跟往日大有不同。
由于是主帅华兴大喜的日子,村内处处都飘着大红之色,洋溢着喜庆之息。
直到今天华兴才知道,原来与杨修同行的那些马车,有一大半装的都是刘协送给自己新婚贺礼。
其中有食粮、有布匹、有饰品、还有各式各样的摆件,满打满算共有五驾马车之多。
华兴向来生活简朴,他根本用不上这么多东西。
便将大部分礼物都转赠给了雍村长,让他分给村民们使用。
他自己只留下了两个刻有凤卷云纹的白玉簪,一个送给了董白,另一个送给貂蝉。
当日清晨,伴随着一声高亢的鸡鸣声,婚礼便正式开始了。
华兴虽多次叮嘱杨修一切从简,但一套流程下来,还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
从沃盥[guan]礼到对席礼,再到同牢礼与合卺[jin]礼……在进行完诸多仪式后,才终于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解缨。
就见华兴将董白与貂蝉头上的红色丝带解下,并高举空中向众人展示了一圈,这场漫长的婚礼才算正式结束了。
随后,两位新娘便被送回了卧房。
而华兴则独自留在食堂,与众多宾客展开了酒水间的较量。
……
见天色已然全黑,可华兴仍未归来,坐了一下午的董白实在是有些耐不住了,背起小手在屋内踱了起来:
“真是的!都已经戌时了吧?大魔头怎么还不回来?吃个饭,要那么久吗?”
坐在一旁的貂蝉,显然更加耐心一些,一边微笑一边劝说道:
“唉!那帮男人吃起酒来,哪有个够啊?再加上,今天又是华将军大喜的日子,他们才不会轻易放过将军呢。要我说,可能还得再等上大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