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请留步!老夫以为,他二人此刻来访,定没什么好事,还是不见为妙!”
“呵呵,我说公台兄,都这么久了?你的气还没消啊?”被拦下之后,高顺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哼!他二人不仅在我军最困难之时弃城而去,走时还又偷又拿,我陈宫岂会轻忘?所以还望高将军,不要理会这两位叛徒!”
吕布死后,高顺继位,陈宫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高顺的军师。
听军师都这么说了,高顺要是不管不顾,似乎也不太合适。
所以想了想后,他便暂时打消了出城之念。
随手拉了张座椅,坐在原地跟那报信的兵士问起话来:
“华兴有没有说,他们为何而来啊?”
卫兵点头回道:
“启禀将军,华将军说,他们……是来还债的。”
“还债?”
“正是!这是他给我的一张物资清单……”
说话间,报信兵士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黄色字条,交到了陈宫的手中:
“他说,他当初跟您借了三十七车粮草,四千三百两纹银,一车珠宝,还有兵器若干……这次他是专程来还债的。”
看了看手中的字条后,就听陈宫一声冷哼,满目不信的道:
“哼!还债是靠嘴还的吗?东西在哪呢?你有见到物资吗?”
闻言后,卫兵立刻点头回道:
“回大人的话,华将军这次前来,一共带了百余架粮车。小的虽尚未检查,但我猜测,车上装的应该就是归还之物。”
“哦?带了上百架粮车?”听过兵士的汇报后,高顺忽然皱起了眉头:“那他带了多少人来?”
“除了负责运输的兵士外,好像就只有十来个人。”
“什么?只有十来个人?”高顺满目不解道:
“那他带这么多粮车何用?就算要归还物资,五六十架不就足够了吗?”
“噢!是属下没说清楚。”
被高顺这么一问,兵士赶忙补充着道:
“华将军说,当初在他最困难的时期,是高将军雪中送炭帮了他一把。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他理应双倍奉还!”
早在一年多前,华兴在写给高顺的书信中就有提过,说这些“借去”的物资他定会双倍奉还。
高顺在看过之后,其实并不相信,只当是对方的夸大之词。
可没想到是,华兴今天还真把双倍物资给送了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高顺当即喜上眉梢,腾的一下从椅上跳起,朝着兵士便走了过去:
“呵呵,这个华兴,还真是言出必行啊?不错、不错!走,快与我一同出城迎……”
可还不等“接”字出口,陈宫的话音又一次在高顺的耳边响了起来:
“高将军且慢!还请再听老夫一言!”
被陈宫二次叫住后,高顺虽心存不悦,但他还是止住了脚步:
“陈军师又有何事啊?你刚才也听到了,华兴和张辽是来归还物资的,并无恶意。而且他们此行只带了十几个兵,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闻言后,就见陈宫上前一步,冲着高顺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高将军言之有理,若仅从道义而言,我本不该阻止将军出城,所以老夫要先跟将军道个歉。”待陈宫直起腰板后,他的语气却立马不一样了:
“但是,作为一军之主,将军可不能只顾道义,却忘记了礼法!”
“陈军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高顺皱眉问道:
“本将军只是出城迎接两位旧友而已,怎么就忘记礼法呢?”
闻言,陈宫是一边捻须,一边答道:
“第一,华兴和张辽是在我军最困难之时离开的弘农,而且走时又偷又拿,带走了不少物资。所以在老夫看来,他二人绝不是‘旧友’那么简单,他们更像是两个贪得无厌的叛徒……既然是叛徒,将军对他二人的态度就非常的关键。此刻您若是出城迎接,被其他兵士看到后,他们很可能会认为,将军对‘叛军’一事毫不介意。今后倘若纷纷效仿,将军又该如何应对?所以老夫以为,就算将军并不介意此事,那也决不能当众表现出来,以免造成误解!”
见高顺听闻此言后,站在原地久久没有作声。
陈宫便知他的言辞已经起到了效果,便赶紧又趁热打铁的道:
“第二,我听说华兴近来和曹操走得很近,而曹操正与那二袁交战,战局并不乐观。他们此刻突然前来,很可能是与此事有关!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将军还是不要亲自迎接。待老夫探出他二人的虚实后,您再决定要不要见面!”
不得不说,陈宫不仅心思聪慧,口才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不过只言片语,便切中要害,将高顺说得是满面踌躇、眉头紧皱,晃晃悠悠的又坐回了椅上。
撑着腮帮子沉思许久后,才抬头问道:
“唉!那依军师之见,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简单!”陈宫毫不犹豫的回道:
“直接将他一行人等打入大牢,先关上一阵再说!”
“啊?这、这不太好吧?”高顺一脸为难的道:“人家是来还债的,咱们却……”
“高将军,他们是来还债的没错,可他们仍旧是叛徒、是罪犯!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全军上下都看到您对叛徒的态度,还望将军莫再犹豫!”
见自己劝了半天,高顺仍是一脸纠结,无法下定决心,陈宫只好退了一步道:
“当然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