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一城之主,现在跑去牢里看望‘叛徒’,此举极其不妥!要不这样吧,若将军不放心,老夫等下再去见他们一面。这次,我定会问出他们此行的真实目的!”
说完,陈宫便快步退出房间,大步向监牢走去。
……
弘农的监牢位于城西。
规模一点不比许昌的小,在一圈高墙的包围下,院内共有二十多栋独立的监牢。
每一栋监牢都有两三层高,华兴和张辽等人此刻就被关在西南角的八号监牢之中。
牢内的囚室是两人一间,考虑到林麒是女扮男装,为了让她更方便一些,华兴主动提出他和林麒共享一间。
张辽则跟一位名叫柱子的兵士,“住”进了华兴的隔壁。
本以为他们只是被暂时关押,很快就会有人来“接见”。
可没想到的是,转眼三天过去,除了每日送饭的兵士之外,一个人也没来过!
这下可把张辽给急坏了。
每天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牢内是踱来踱去。
每隔一两个时辰,便会在牢中大喊大叫。
将狱卒喊来,让他们速去禀报高顺,要求见面。
这帮狱卒大多都认识张辽,其中有几个还给张辽当过下属,所以他们对张辽还算恭敬,每次都答应的异常爽快,说是定会向上级汇报。
但结果,却是石沉大海!
别说是高顺了,期间就连一位能说得上话的将领都没来过,令张辽倍感气愤。
今天一早,他便在狱中大发雷霆,一边跺着脚,一边朝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道:
“我呸!真是我张文远瞎了眼,以为那高顺是个讲义气之人,没想到他居然连面都不肯来见!真是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许昌的战事本就迫在眉睫,如今他们又被对方白白关了三天,坐在隔壁的华兴也是心急如焚。
但他知道,光这般吵闹定然无用,所以很快就出言制止了对方:
“唉!这大早上的,你能不能稍微消停点?吵得人心烦……还有啊,你就算要骂,也不该骂高顺将军。”
“哈?”张辽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望着隔壁的华兴道:
“我给他传了那么多话,他都不肯来见我,我不骂他骂谁啊?”
“你虽给高将军带了话,他却未必听得到。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你那些话多半都被陈宫给截了……”
“呵呵呵!华将军果然料事如神!老夫佩服、佩服!”
刚说到一半,就听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打断了华兴的话语:
“你猜的没错,文远给高将军传的话,都被老夫给截下了!”
顺着话音望去,就见陈宫带着一脸得意的轻笑,出现在了牢门之外。
“什么?被你给截了?”
得知真相后的张辽是一脸的愤怒,握着栅栏喝道:
“陈公台,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我和高将军乃是多年旧识,你因何不让我们见面啊?”
“旧识?哼!”
陈宫当场发出了一声冷哼:
“少在这儿套近乎了!明明就是个叛徒,还想见高将军?门都没有!”
斜眼瞪了张辽一眼后,陈宫便未再多言,而是转头望向了坐在隔壁的华兴,带着一脸威严道:
“华兴,你们此次来弘农,到底是何目的?”
听过陈宫的问询,华兴才慢慢悠悠的从地上站起,一边抱拳一边微笑着答道:
“陈大人,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早就告诉您了吗?一是归还物资,二是拜谢将军。您怎么又问一遍啊?”
陈宫虽是弘农的二把手,在城内具有极高的影响力。
但在借兵一事上,华兴却不敢跟他直言道出。
因为他知道,陈宫对自己早有成见。
如果让对方知道自己是来借兵的,陈宫很可能会借题发挥,在高顺面前狠狠的告他一状。
到时候,别说是借兵救曹了,搞不好连高顺的面都见不到,他们就被陈宫逐出弘农了。
所以在见到高顺之前,华兴是绝不会轻易将他的真实意图告知对方的。
“哼!姓华的,你真当老夫是三岁孩童?”
陈宫显然并不相信华兴的说辞,撇着嘴摇头说道:
“你是早不来晚不来,偏要等到二袁攻曹时跑来还钱,你觉得我陈公台会相信你的话吗?说吧,你此行到底是何目的?速速如实招来!否则,你们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此地!”
陈宫虽然说得挺狠,但并未影响到华兴。
很快,就见他带着一脸的委屈,摇头回道:
“陈大人,我们真没什么目的!就是单纯的来归还物资,这次真的是您多心了!”
见华兴不惧威胁,短暂的思量后,陈宫很快就改变了态度。
不仅威严退去,语气也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看来将军还是信不过老夫啊?唉!要不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只要你肯将此行的目的告知于我,老夫保证原封不动的转达给高将军,你看这样如何?”
要是换做其他人,华兴很可能就答应了。
但考虑到他面前的陈宫,可是出了名的老谋深算!
为了以防万一,华兴在稍加斟酌后,他最终还是没有松口,摇头示意他并没有其他目的。
见华兴是软硬不吃,陈宫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不爽,狠狠甩了下袖口道:
“好!不肯说是吧?行,那你们就好好在这里待着!我看你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陈宫便当即转身离去,